站在高臺上的獅禝比下面任何人都慘,其他人只是七孔流血,而獅禝全身面板都在崩裂,飆血。
腳下的高臺堅持到最後一刻,不堪重負,在眾人的注視下,塌了,一道被血染紅的身體從高空墜下,迅速砸向地面,可在場所有人都自身難保,誰也幫不了獅禝。
只能任由他下墜。
“砰”地一聲巨響,揚起一片灰塵,天上的金光瞬間一收,消失得無影無蹤,露出了碧藍的天空。
金繭中衝出一道黑影,在眾人反應過來前,掐住獅禝的脖頸,拎起來,又狠狠砸到地面上,拎起砸下,拎起砸下
獅禝死死咬住唇,並沒有發出任何的慘叫聲,他的自尊不允許。
血紅的眼睛瞪著狼睿,似乎要把這張臉印在心底,只要找到機會必定要報今日之仇。
狼睿又不是傻的,好不容易有機會抓住這個以前從來沒有機會接近的人,豈會讓他自救,反覆砸了幾下後,發洩完心中的怒氣,他重新把人提了起來。
別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獸神侍,此時卻像一塊破布般掛在狼睿的手上,身上的長袍已經破得看不出原樣了。
獅禝也怕死,但他說不出求情的話。
金繭散去,露出了裡面紅色的身影,此時的她,手中多了一根比她還高出一個頭的權杖,權杖通體雪白,頂端一顆金色的圓珠正緩緩滾動。
“她是誰?”獅禝顧不得身上的傷口,死死盯著喬欣,為什麼她能驅動生命之杖。
那根生命之杖明明被獸神打斷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萬年前,那場獸人口中的屠神之戰,最為突出的便是一位擁有生命之杖,水木雙系的浣熊族聖女,外神的追隨者之一。
當時聯合了十個十級,也沒能將她擊殺,最終由獸神出手,打斷了那根生命之杖,才讓她身隕在獸神遺棄之地。
從此,水木雙系也讓獸神殿所有參戰的種族明白,有多厲害,尤其是身處一片森林中,聖女如同殺神般,擋在外神的跟前,誰敢進一步,便會被那無處不在的變異植物洞穿,挖出異能核。
喬欣挽起的頭髮,全部散落,露出了頭上的蜿蜒修長的鹿角,臉上的沾滿了血,眼神冰冷,讓獅禝感覺自己看到了萬年前那個一身白袍,行走在森林中,腳下生花的聖女。
“走吧!”
狼睿拖著獅禝一步一步往外,每路過一個穿著騷包的獸人,狼睿毫不客氣地拖過來,這些人在族中的地位肯定不低,拿他們當人質,絕對能停戰。
隨著他往東而去,被第一個獸神殿士兵看到後,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攻擊的動作,目送這一行人離開。
而狼睿的身後,加入的人越來越多,全部屬於黑石城,直到走出營地,手中的獅禝再不救治,只會會流血而亡時,狼睿停下了腳步,對著亦步亦趨跟在黑石城長長隊伍後的其他勢力的人說道:“三十個日落後,獸神殿派神使帶著屬於銀月狼族的九塊獸皮過來談判,如果不來,哼。”
狼睿冷哼一聲,把其他的人質丟了出去,唯獨沒有放過獅禝。
自從知道昭神使的靈魂逃了,他不會輕易要了獅禝的命,留著他,比讓他的靈魂逃了,更有利。
喬欣拿出一顆藥丸,用靈泉水給已經昏迷不醒的獅禝服了下去,“走吧。”
這場大戰,黑石城也有損失,戰爭沒有不死人的,大家揹著同胞的屍體,一路沉默,往東走。
走出去五十公里,遇到了來接應的留守五百獸人。
狼雨帶來的六千多名獸人,此時只剩下二千多人,而且個個身上帶傷。
狼雨找到狼睿,“我就不回黑石城了,夕霞谷還需要我。”
狼睿捏了捏他的肩膀,“一切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