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好處,不知為何,到了今天,他仍然認為皇后、李忠義是自己的知己,只是不得已而反;而舅舅、孟雨和應少言,都是天生給自己搗亂的,各種讓他這個皇上不舒服。
皇上心裡不爽,臉上卻完全不露聲色:“是啊,就靠安國公一例周旋了。”
應少言心裡微微一笑,表面卻很恭敬地說:“皇上,孟雨進皇上寢宮,除了皇上,也只有皇上告訴了臣下,臣下才知道。只要皇上未曾告訴別人,就當沒有發生過好了。只是,江湖一字令之前只是傳聞,如今王大人被刺,表面看起來是江湖中人為之,未必不代表朝中一派的意見。”
皇上心裡頓時凜冽起來,江湖一字令是號令武林十二個門派的令牌,令牌中間是個“一”字,而各門派的令牌上方各有一個十二生肖中的動物造型,總令牌的牌頭卻是一隻鷹,而總令牌可以號令各門派行動。然而誰也不知道持有總令牌的人到底是誰,皇上當初就懷疑孟雨,他肯定與此事有關聯。但江湖一字令在江湖上有所傳聞的時候,孟雨卻還在大漠之中生死未知。然而深宮對話,孟雨親手拿出江湖一字令,無疑給自己這個皇上表哥一個最無情的警告。孟雨不是孟定國,顯然已經對皇上一貫玩弄手腕厭煩了。事實上,孟雨最不能忍的就是,多少忠臣良將用血和生命護住了國朝江山,皇上卻在背後玩弄陰謀和手腕。
王言載被刺之後,歸順了的諸公大臣,應少言並未與他們為難,但那些企圖翻天的死黨和一些地下暗勢力,卻被暗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剷除。這期間江湖各派動作迅捷,沒有絲毫拖延,卻能互相呼應得天衣無縫。皇上除了查出與江湖一字令有關,便再也無法勘破更深,而且江湖一字令在江湖上得以流傳,顯然也是幕後有人故意放出資訊,以警戒皇上。此刻,皇上與安國公的對話也變得很困難。
安國公剛才暗示得已經很明白,江湖十二大門派,分明是與朝廷的某派勢力有關聯的。他想表達的意思也很明顯,如果朝中再起爭議,那麼必要的時候,武林中以江湖一字令統領的聯盟,必將出手,而且會再與朝中勢力配合。而朝中勢力是以誰為首,應少言就差直接說出來了。
看皇上一時不語,應少言在特賜的高背椅上躬身道:“皇上,武林各派在歷次國朝戰爭中,都為國朝出過力,功勳卓著,皇上不必憂慮。危急時刻,他們必會護衛國朝,護衛皇上。”
皇上氣得,心中同時寒得不行,是要護衛自己,卻恐怕不是聽命於自己吧。
而應少言已經站了起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與皇上談個沒完。不待皇上發話,他已再次躬身向皇上告退。皇上一時又氣上心頭,這一個一向溫和懂禮的西玉州少將軍,竟然很有孟定國當年的派頭了!
他心中生氣,卻不能表現出來,只是道了句:“安國公辛苦,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早朝,朕會加封卿子應捷勇武候之爵。”
應少言撩衣跪地謝恩。自己的兒子還不到兩歲,皇上如此殊恩,已經不再如從前那樣是不得不籠略,而是忌憚了。
出了宣政殿,走了沒有幾步,卻遇到一列華麗的車輦,隨輦的太監宣了一聲:“安國公見過娘娘!”
應少言立住腳步,向鳳輦微微躬身:“微臣給皇后娘娘問安。”
兩旁的宮女輕輕掀開垂簾,竟是那個秀麗天成,曾經很受皇上寵愛的杜月瑩。她燦然一笑,秀麗中別有一番嫵媚的態度,對應少言笑微微地道:“安國公,皇上心情可好麼?”
應少言也一笑答道:“朝中多事,皇上很是操心憂慮,多虧皇后娘娘盡心輔佐。”
杜月瑩微笑著用圓潤好聽的聲音娓娓道:“也多虧安國公輔佐皇上,當然,本宮更期待安國公費心輔佐太子。”
連皇后都是應少言的西玉州老鄉了,這一場不見刀光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