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地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拍在了桌上,微笑道:“阿爹可否照應下?”
果然,瞬間那一排排當家花旦立刻出現在了我眼前。阿爹又是端酒菜,又是照應小倌的,忙得不亦樂乎。
“得,姑娘樓上雅間請。”他咬咬牙,立刻拍手道。
輕拂下襬,我頭也不回地向樓上走去,滿是得意。
五年來,壓抑已久。我出走前已留書告知他們,我不再是神主,我也不再是賀蘭明凰。已然得以解脫,不痛痛快快釋放一次壓抑,似乎都有些對不起自己。今日之後,在凰彩忙完一陣子,真正的生活才開始呢。
坐在泛著紫金的圓桌前,輕叩桌面,倒是好材質。難得揮霍一把,今日可要玩得盡興。端起酒壺,猛然倒入口中。原來可以這樣喝酒,不必去拘於禮節。
稍稍正坐,只因阿爹帶著一個蒙面的男子緩緩步入。一襲藍衣,輕綴藍紗,給人無限遐想。隱約透著蘭草的氣息,但又像是香料混雜的味道。深吸一口,很寧靜地就可以聯想到山野間在竹屋隱居的高人。閒雲野鶴,卻流落風塵。
“姑娘,依您的意思,閣裡的花魁已然帶到,不知……”話說間,那貪婪的眼神已然盯上了我手中的銀票。“可否滿意?”
玩味地一笑,我翹起了二郎腿,悠閒地又是灌了口酒。“沒想到阿爹的花魁如此雅緻,以致於姑娘我玩的興致也所剩無幾了。不如今夜阿爹留下陪姑娘我把酒聊天,如何?”談笑間,我再次拍下來一張一千兩銀票。
感受到了那個花魁的輕輕顫動,我不由得笑出了聲。天曉得神族的老頑固們竟會派出這樣的人來……來保護我?!就算我再不濟,也不至於感受不到他的神族氣息。一路上都是神族的味道,這小子暗中跟蹤我了整整五年。雖說早就知道有人在跟著我,但一直沒機會見到真人。今日得見,倒也是一清秀之人。不過扮演什麼青樓的花魁,是不是玩得有些過火?萬一真的失了身,我可不想負什麼連帶責任。
看著阿爹的喉結動了動,那花魁也不住地顫抖,我似乎玩性再次大發。這小子看來一向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今天竟會被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給比下去,況且這老男人滿臉的雀斑,鼻子塌陷,實在連順眼都稱不上。
眼看著銀票被阿爹收起來,花魁漸漸退出房間,我竟然又是放聲大笑,索性一把攬住阿爹的腰,坐了下來。緊握酒杯抵著他嘴唇,卻被他迷茫的眼神驚得觸電般鬆開他。一時的錯覺,我竟以為他是胡楊子那個老頭子!侮辱師祖這樣大逆不道的行為已然可恥,更何況我的師父還是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咳咳,儘管我已經存在了上千年)
“阿爹還是去忙吧,隨便叫幾個小倌上來伺候便可。”我揮著手,又是大口灌了一壺酒,卻又不小心打翻了袖旁的一隻空酒壺。
見他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房門,只過了片刻,就進來五個姿色不錯的小倌,我竟感到一陣自責。同樣是血肉之軀,我剛才的舉動一定被他誤以為是在嫌棄他的容貌。也罷,因緣際會相識,明日便不再有交際。
床第的瘋狂間,我肆意地去發洩。心中的不滿,心中的委屈,還有五年來的各種幽怨此時已全部寄託於這莫名的報復。身下人只是為了生計,相比下的我,是何等卑微!沒有停下,只記得一路在發洩,發洩!只要再次睜開眼,就是全新的自己,賀舞煌!
依稀記得喪失理智的一夜,我神清氣爽地踏出輕靈閣,踏入將軍府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當將軍府所有人驚訝的神情盡收眼底時,我倒是一句話也未說,便進姐姐的屋子去修養生息,順便享用午膳。他們以為我已然離去,卻不曾想到我會回到這裡。
好生梳洗一番,卻被套上了據說明將軍以前的衣服。殘存的氣息盡數來自姐姐,我沒有猜錯,不可否定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