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道甚是眼熟的身影,徐皎下一瞬便是“騰”地起身,疾步往外而去。
“欸!阿皎!你去哪兒?等等我!”景鐸忙緊跟其後,也追了出去。
負雪正好會完賬,見兩人腳步匆匆往外走,忙抱了包袱也跟了出去。
街上亂成了一團,徐皎抓了一人疾聲問道,“出了何事?”
“得月樓……得月樓有刺客……”
刺客?徐皎眉心一蹙,那人忙掙脫她的鉗制跑走了。
徐皎幾人往得月樓走去的這一路上,已經聽到了不少傳聞,最鮮活一條是說,刺客是衝著盧西節度使的李二郎君來的。
原是李二郎君不日就要離開鳳安,返回盧西了。所以,這一日特意到鳳安城有名的得月樓用午膳。
誰知,刺客就混在樓裡唱戲的戲班中,驟然發難。
打鬥中,有人從得月樓二樓摔到了大街上,摔得腦漿迸裂,七竅流血,嚇得習慣看熱鬧的鳳安百姓們爭相逃竄。
官府的人這回來得倒是快,就連緝事衛也很快來了人,將得月樓團團圍了起來。
徐皎聽說刺客是衝著李煥來時,臉色就有些不好了。
景鐸一看她臉色,心裡更是不得勁兒了,那李二到底有哪裡好,竟值當他家阿皎這般?
景鐸心裡登時生出百般不是滋味,若換了徐皎,定會形容為,自家種得好好的白菜眼看著就要被豬拱了,這心情能好嗎?不管那豬長得再好看,他也就是一頭長得好看一點兒的……豬罷了。自家種的白菜,憑什麼讓他拱了?
徐皎他們一路趕到得月樓時,得月樓內已沒了什麼大的動靜。
不一會兒後,一個聲音大喊著“讓開讓開”,然後幾個侍衛模樣的人簇擁著李煥從樓內疾步而出。李煥形容有些狼狽,不只身上有血不說,最要緊,懷裡還打橫抱著一人,公主抱的那種。
那人也是一身侍衛打扮,看上去可不矮,可落在李煥懷裡卻襯出兩分嬌小來。可此時那人渾身浴血,也不知是何處受了傷,可顯然是傷得不輕,已陷入昏迷,小臉慘白慘白的。
那張臉乍一看去,是張少年的臉,俊秀英氣,可卻莫名有些眼熟。
徐皎望著李煥被急色燻紅的眼,面上藏匿不住的焦灼,心裡陡然一顫,就聽著耳邊負雪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還有那句恍若自語般的低喃,“郡主?”
這一聲郡主,自然不是喚她,徐皎的心隨著這一聲郡主,驟然跌落谷底,還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