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入懷
景欽這個人,自小就懂事持重,雖與景鐸是雙生,更是晚出生的那個,卻是比景鐸省事多了,喝悶酒這樣的事兒若換做以往,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在他身上。
嚴夫人聽得氣悶,面上的笑容再繃不住,消失在了唇畔,“你果真是為了明月居那個假冒的丫頭片子嗎?”
這府中自是少不了嚴夫人的耳目。景欽和徐皎倆在側門處說了會兒話,彼時景欽的臉色就不好,回府後就徑自來了鳴柳園,找景鐸喝起了酒。嚴夫人聽說時,這顆心就好似被放在油鍋上煎似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裡越發毛躁,終究是沒有忍住,來了這一趟。
景欽沒有理她,仍是埋頭喝他的酒。
他越是這般,嚴夫人心裡越是不寧,“睿深?”
“母親想要我說什麼?”景欽驟然抬起頭髮問,一雙桃花眼帶著絲絲嘲弄將嚴夫人睞著,“是要我承認母親才肯放過我嗎?那好,那我承認!沒錯!就是母親你所想的那樣,這樣可以了嗎?”
“睿深你是瘋了嗎?”嚴夫人面色大變,“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那個丫頭片子是個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她這輩子與你都沒有可能。我早先就說她是個禍害,留不得,你和你祖父偏不聽,這下真被我說中了吧?不行,我得去你與祖父說說,是他那個假孫女兒重要,還是你這個正牌的孫子重要。總不能為了個假冒的孫女,將你給毀了吧?”
嚴夫人自說自話,憂心忡忡,說著竟就是轉身要走的樣子。
“母親是沒有將祖父的話放在心上,還是想要害死我們全家。一口一個假冒的是想說給誰聽?”景欽手裡的酒罈“啪”一聲重重放回桌上,他聲音冷沉道。
嚴夫人腳步一剎,轉過頭,目光所及卻是景欽一雙冷凜不見溫度的眼睛。
“母親,你不覺得這就是懲罰嗎?母親的求而不得,母親對父親這些年的敷衍,母親對二叔、對二房所做的那些事,如今,都報應到了我的身上。”景欽語調清幽道。
嚴夫人卻是聽得面色難看,咬牙道,“我看你是醉得不輕,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很清醒!”景欽語調淡淡道,“我是母親所生,母債子償也是天經地義,我不怨任何人,就當償了母親的生育之恩。不過母親,往後對阿皎好一些,千萬不要試圖用任何方式來傷害她,也不要再將那幾個字時刻掛在嘴邊,否則,我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是否還能對著你,喚出這一聲母親。”
嚴夫人到此時,臉色已是全然煞白,“你在威脅我?”
景欽沒有說話,低頭喝酒,看在嚴夫人眼中就是預設了。
嚴夫人面色更難看了,卻是喃喃道,“趙氏母女倆真是打的好算盤,本以為那次的事是救下了你,可如今看來,可不就是毀了你嗎?你是我最驕傲的兒子,是景家最優秀的後輩,她們就是在報復我,在報復景家……”
嚴夫人說著,卻自始至終未曾得到景欽的回應,一刻鐘後,嚴夫人滿腹的不甘心,卻又不得不失魂落魄地從鳴柳園離開。
回去後,第二日就是病了。
徐皎全然不知這些,一來是沒什麼興趣知道,二來是因為她自己的事情尚忙不過來,也沒有精力去關注。
這日下晌,宮裡來了人。帶著聖旨說了些她在祭天大典上臨危不亂,救助有功的話,給了些賞賜,再來就是讓她隔日進宮去一趟,說是太后有些想她了。
徐皎不管心中疑慮諸多,面上卻是不露分毫,禮數周到地謝了恩,將宣旨的內侍笑容滿面送了出去,回頭心中就犯起了嘀咕。怎麼又叫她進宮去?說實在的,她如今想起那座宮城,還有宮城裡的人,心裡就發毛。
她想了想,心裡到底有些不安,叫了負雪來,悄聲說了幾句話。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