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入懷
在桌上趴著睡了半個晚上,第二日醒來時,徐皎渾身腰痠背痛。她一邊伸著懶腰,一邊站起身來,身上搭著的外袍便是“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徐皎彎腰將那件玄色金線繡五蝠紋的男子外袍撿了起來,拍去衣上的灰塵,嘴角微微一翹,笑了。
狄大幾乎是掐著時辰來的,恰在這時敲響了門。
“二娘子醒了?早膳已經備好,二娘子梳洗一番,用過早膳,屬下就送你回去!”
“赫連都督呢?”徐皎挑眉問道。
“這案子還有不少事情需要都督親自把關,所以,他已是忙去了。”
徐皎有些失望,“哦”了一聲,垂下了眼。
草草梳洗一番,藉著用早膳的時候,又問了狄大幾個問題。奈何,狄大可不是蘇勒,可想而知的一問三不知,徐皎訕訕住了嘴。
沉默著用完早膳,沒能等到赫連恕回來,便跟著狄大出了門。
景府這頭,景欽也是此時才回,見著二水便是問道,“明月居那頭可有異樣?”
“郎君放心,二娘子的馬車剛剛才出了門,與往常一般往長公主府去了,路上有人跟著呢。”二水應道。
景欽點了點頭,長吁一口氣,閉上眼靠在了椅背上,眉眼間也終於顯出兩分疲色來。
這頭,景府的馬車正好經過一個路口,另一輛馬車也剛好駛過來,與它錯身而過。就在此時,車身卻是一震,馬車亦是驟然停了下來,一個人毫無預警地倒在了他們馬車前。
生伯嚇了一跳,忙躍下馬車去察看。
出了事,四周都聚攏了看熱鬧的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兩輛並排的馬車對著的車窗處,兩道身影悄悄調換了位置,動作快得很。
生伯給了銀子,將那人打發走,回過頭來向馬車內的人抱拳道,“讓娘子受驚了。”
“無事。”一隻纖纖素手將車簾挑起,露出一張半掩在冪籬輕紗中的俏美笑顏,“生伯駕車自來小心,我是放心的,往後更仔細些就是,紅纓!”
喊了一聲,紅纓立刻遞上了一粒碎銀子,生伯面色微變,正待拒絕,徐皎已經笑著道,“收下吧!總不能讓生伯自貼腰包。”
生伯猶豫片刻,終究是接過銀子,“謝娘子!”
徐皎含笑放下車簾,生伯回到車轅上,一甩馬鞭,馬車又踢踢踏踏跑了起來。
車廂裡,徐皎轉頭望向紅纓,輕笑著道,“做得很好!”
紅纓面上看不出明顯的喜色,可眉眼間卻鬆緩了兩分,抬眼見到徐皎面上的倦色時,又略帶了兩分忐忑問道,“娘子沒事兒吧?”
徐皎搖了搖頭,往身後的車廂壁一倚道,“只是有些困,我歇一會兒,到了叫我!”
近日,喬姑姑已是開始教徐皎拳腳上的功夫,只是她起步晚了,根底不紮實,因而,喬姑姑就著重練習她的基本功,並教了她一些善於閃躲的動作以及技巧,到了要緊的時候,這可是保命的本事,因而,徐皎學的甚是用功。
昨夜本就熬了半宿夜,又被喬姑姑狠狠操練了幾個時辰,從長公主府回景府的路上,徐皎幾乎癱在了馬車上。到了景府,也是被紅纓半扶半抱地攙下了馬車。
邁著好似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腳邁進門檻,抬眼,卻見著了她不怎麼想見著的人。
將嘆息壓在心底,她打迭起精神,屈膝行了個禮,“二哥哥!”
景欽淡淡“嗯”了一聲,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兒,徐皎冪籬的輕紗撩起,露出了面容。景欽自然瞧出了她面上的倦色,嘴角翕張了兩下,似是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視線落在她頭上戴著的冪籬時,雙眸陡然眯了眯,“二妹妹不是不怎麼喜歡戴冪籬嗎?今日怎的想起來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