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寶石一般珍貴的瞻匐花才是。
“抱歉了,諸位!先失陪!”主人相邀,徐皎欠了欠身,隨在阿麗瑪身後,往那處水榭而去。
水榭之中,輕紗飛舞,一身紅裙的匐雅懶倚在一根柱子上,表情幽遠地注視著湖面。
徐皎望著她的背影,眉心就是微微一顰。
“郡主,婢子將迎月郡主請來了。”阿麗瑪弓身朝著匐雅行禮,口中用羯族話道。
匐雅總算回過頭來,衝著徐皎一抬手,“迎月郡主快些請進!”
迎月斂裙而入,朝著匐雅欠了欠身,“匐雅郡主!”
“坐吧!”匐雅離了水邊,轉而走到水榭正中的那方石桌邊坐下,抬手往對面的空位一遞。
徐皎便也從善如流坐了下來。
阿麗瑪上前,給徐皎倒了一壺涼茶,匐雅卻是不悅地抬頭瞪她道,“你到水榭外候著,我與迎月郡主說會兒話。”
阿麗瑪微微一怔,似有遲疑,停頓了兩息,這才應了一聲“是”,轉身往水榭外而去。
徐皎眼角餘光一瞥阿麗瑪的背影,再望向面前的匐雅,眉心微不可察地輕輕一蹙。
匐雅卻看也沒有看她,兀自端著杯涼茶不知在想些什麼,眼神有些飄忽。
今日的匐雅,與她往常所見,有些不同。徐皎眉間的摺痕因著心起疑慮而更深了兩分。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了,匐雅終於是撩起眼皮瞄了她一眼,嘴角卻是勾起一抹譏誚的笑痕道,“本以為迎月郡主是個磊落灑脫,活得恣意之人,卻沒有想到居然也會兩面三刀,明明就不喜歡,還要強裝著一副笑臉去應對,虛偽至極。”
這話可是半點兒禮數沒有,徐皎聽罷,卻沒有氣,反倒回以一笑,“人活在這世上,不想做卻不得不做的事兒太多了,真正恣意灑脫之人又有幾個?何況你我,本就身處權力與富貴傾軋之地,許多事不得不為,我以為匐雅郡主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你少話中有話!我聽不懂。”匐雅哼聲道,已是語氣不善。
徐皎卻未見慍色,只是端起茶碗輕呷了一口。
對面的匐雅卻不喝茶,反倒將手指浸入了茶水之中蘸溼,那溼了的指尖轉而就是落在了她手邊的桌面上。
徐皎目光微微一閃,笑問道,“匐雅郡主已經決定要回北羯了?不知何日啟程?”
“今日過後,隨時可以。”匐雅曼聲應道,“怎麼?你可是巴不得我早些離開才好?看來你也並非如表現出來的那般自信篤定啊!”
這話中的深意,她們彼此都明白。
徐皎一哂,眼角餘光悄悄往身後一瞥,幾步開外,一道輕紗相隔,阿麗瑪束手垂目而立,有她的背影相隔,視線所阻,阿麗瑪瞧不見她身前的匐雅,卻能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匐雅郡主自幼修習漢學,想必應該聽過我們中原有句話。”徐皎嗓音裡的笑容淡了下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現在便言命裡有無怕是還言之尚早吧!命這東西本就玄妙,你以為你擁有的,說不得轉眼就丟了。而你本以為已經失去了的東西,某個契機之下,峰迴路轉,說不得又失而復得了,正因變幻莫測,命才是命,你說是吧?迎月郡主?”相反,匐雅的語氣裡反倒透出絲絲笑音兒來,帶著淡淡挑釁的意味。
“匐雅郡主!”徐皎語調裡的笑意已是徹底消失,“我以為你今日請我來赴宴,乃是看在你我也算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沒想到,竟是我想錯了嗎?”
“那就要看迎月郡主怎麼想了。”匐雅慵懶地笑抬雙手,將手邊那碗涼茶端起,卻也不喝,而是隔著杯沿,用一雙淺色的眼瞳將徐皎望著,紅唇微彎。
徐皎的音調往下一沉,“匐雅郡主,我記得我早就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