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入懷
等到趙夫人再來看徐皎時,負雪便道,“夫人,郡主這麼一直睡著也不是辦法,大夫開的解酒藥好像效果也不太好,婢子只怕郡主一直醉著會對身子有什麼妨礙。”
徐皎一直不醒,趙夫人心裡也是焦慮著,一聽這話,心裡更慌了,“那怎麼辦?若是動靜太大,到底對阿皎的名聲不好!”
“婢子聽說文樓能人志士頗多,咱們不如偷偷去告知赫連都督,或許他有什麼法子呢?”負雪鋪墊夠了,終於說到正題。
趙夫人下意識就想說不,醉酒的醜態怎麼好讓未婚夫婿瞧見?可是轉念一想,趙夫人又猶豫了,到底是阿皎的身子更重要,那個孩子如今看來也是個可靠的……趙夫人一咬牙,“行!你悄悄去一趟,記得不要驚動了旁人!”
“是!”負雪悄悄舒了一口氣,應聲後就疾步出了屋去。
誰知,到了赫連府卻是撲了個空,赫連恕不在家。
負雪正皺眉想著讓人幫忙去請赫連都督回來時,有一個冷麵的青年從暗處踱出,對她道,“如果是為了郡主醉酒之事小娘子就請暫且安心,我家郎君正是為此事出府去了。”
負雪愕然,雖然有些納罕赫連都督真是個神通廣大的,居然連這個也知曉,同時,心下卻是悄悄鬆了一口氣,有赫連都督這句話,她自然可以安心了。
負雪謝過,便是又急匆匆往景府趕回去,好將話帶給趙夫人,也讓她安心。
誰知走了幾步,她卻是察覺有些不對勁,尋了個地方藏好,回頭一方雪亮的短劍就是刺了出去。
“是你?”目光觸到一張有些眼熟的身影,劍勢微頓,卻沒有收回,狐疑地蹙眉將面前之人盯著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冷麵青年正是文籌,略一沉吟,才道,“負雪娘子莫要誤會,你一個小娘子孤身在外,在下總得將你平安送回景府才能向我家郎君交代。”
負雪看他一眼,似戒備,似探究,卻終究是“唰”的一聲收回短劍,道一聲“不用了”,便轉身邁步而去。
文籌在她身後大大鬆了一口氣,看這身手,倒還真是不用,不過他本也不是真為了送負雪回去,他得回去守著迎月郡主啊!
如今對迎月郡主的事兒,他和文執可不敢有半點兒輕忽了。沒有瞧見嗎?醉個酒而已,郎君那萬年不變的冷臉就變了,一言不發就十萬火急般出了府去,也不知幹什麼去了。
李府這頭,惠明公主赴了一場宴席,剛回到府中,換了一身家常的衣裳,正坐在妝臺前卸釵環,她親信的玲姑就到她跟前低語了兩句,惠明公主雙眸先是一亮,繼而又黯去,眉心皺起,面色一瞬複雜。
默了兩息,這才道,“你先將人帶過去,我隨後就來!”
玲姑領命而去,惠明公主卻是坐在妝臺前,望著妝鏡中的自己呆了好一會兒,這才將方才卸去的釵環又一一插回髮髻,站起身來,往外行去。
李府如今的宅邸算得原本的李府與後來先帝所賜的公主府合為一處的,惠明公主又得李鼎峰看重,在李家的地位很是牢靠。
即便她常年不在鳳安,這鳳安的宅邸也是由她的心腹打點著,尤其是她自己的院子,那當真是如鐵桶一隻,她想要捂住的秘密就會永遠都是秘密。
已至暮色四合時,前頭的花廳裡已是點了燈,暈黃的燭光流瀉而出,落在惠明公主帶著怔忪的面容之上。她在廳外駐足了片刻,才拾階而上。
跨進門檻,一眼就瞧見了立在廳中的人。
一身玄色衣衫,單手負在身後,寬肩窄腰,身姿挺拔如松,端的是長身玉立!
聽得動靜,那人轉過頭來,一張如刀雕斧鑿般輪廓分明到冷硬的臉,面上覆著寒冰,沒有半絲表情,一雙黑眸幽幽,冷沉似堅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