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悲憤為食量地吃了滿滿一大碗麵條,徐皎已經徹底平復了心緒。
果然,這世上沒有什麼是吃一頓解決不了的。若是有,那就吃兩頓!
畫嘛,她看或不看,它就在那裡,不喜不悲。總能看到的,景老頭兒說得對,先將眼前那樁事兒對付過去再言其他。
翌日清早,徐皎收拾妥當,帶著半蘭從側門出府。剛跨過門檻,迎面便撞上了景鐸。他穿一身好不耀眼的寶藍色,頭戴金冠,腰間束玉帶,手中那一把灑金摺扇輕輕扇著,臉上掛著一抹風流不羈的笑容,見著徐皎,便是一邊朝她笑著招手,一邊大步走了過來,“二妹妹!”
徐皎朝著他屈膝福禮,“大堂兄!”
景鐸一愣,繼而板起臉來,不高興了,“為何你喚睿深二哥哥,卻要喚我大堂兄?你這會不會太厚此薄彼了?”見徐皎面露疑惑將他望著,他眉尖兒一蹙,“我和睿深無話不說。”
徐皎瞭解地點點頭,原來大嘴巴這事兒是會遺傳的?
“二妹妹,你看,我都要帶你出去玩兒了,這堂兄來妹妹去的,多生分?往後啊,你叫我大哥哥,我喚你阿皎可好?”
這建議倒是不錯。徐皎很是痛快地點了頭,“好!”
景鐸沒有料到她應得這般爽快,詫異過後,就是歡喜起來。在徐皎面前打了個身轉,一臉殷切地望著徐皎道,“阿皎,這是這我剛做的新衣裳,今日頭回上身,你覺得怎麼樣?”
跟一個男人討論穿著打扮徐皎額角輕抽了一下,難不成她今日要收穫男閨蜜一枚?對上景鐸殷切的目光,她點了點頭,煞有介事地應道,“挺好的。”挺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景鐸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兩分,殷勤地領著徐皎上了馬車。馬車晃晃悠悠跑起來,徐皎再一次體認到男人健談起來,就沒女人什麼事兒了。不過,託景鐸的福,這一路上半點兒不寂寞不說,徐皎還對他們所經之處,哪些地方好玩兒,哪些酒樓的哪樣招牌菜好吃都知曉了個大概。
這些時日天氣越發熱起來,所以,他們特意趕了個早。
到東湖時,天色尚早。日頭剛破雲而出,湖上的霧氣被蒸騰而起,由濃轉薄,一方清澈的湖泊緩緩現於眼前。遠處的湖水與近處的蘆葦在晨風中微動著,別的不說,光是這番美景,也是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