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入懷
無論身處哪個國度,牢室與審訊都是一樣的陰暗,獨有的哀嚎聲在暗夜之中聽來,總能讓人毛骨悚然。
“還不肯招嗎?”一陣陣鞭子破空之聲中,夾雜著聲聲透著殘戾與陰狠的審問,再來便又是一陣泣音,停頓了片刻的鞭子聲又響了起來,比方才更急更響,那哭聲在鞭子聲中卻漸次低弱。
門口兩道默立片刻的身影轉身而去,哈蒙望著自家將軍在牢室昏暗的光線中越發晦暗不明的面色,嘆了一聲,可惜道,“看樣子是再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了。這些人怎麼處置?”因著帕子,牽扯出了不少人,可問了一圈兒,有價值的訊息半點兒沒有,也不知到底是口咬得太緊,還是當真無辜。
尤其是起先那恩和,被派到匐雅郡主身邊,那可是可敦的人,按理不該有半點兒問題才是。按哈蒙的意思,要拿要問也該從那個中原畫師開始,可也不知道將軍是怎麼想的,竟是不讓人動她。說是沒有確切的證據,那是匐雅郡主帶來的人,不能隨意動,否則匐雅郡主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可今日抓的恩和,不也是匐雅郡主的人?還是可敦的人呢!
哈蒙私以為他家郎君確實病了,只怕還病得不輕。
“按例處理便是!”阿史那佐穆語調沒有起伏地冷聲道,這模樣落在哈矇眼中又覺得自己多想了,這不是很正常嗎?是了,時而正常,時而不正常,總歸還是病了。
“不過將軍,翰特勤去了玉華臺,當真沒問題嗎?”走了幾步,哈蒙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剛剛才知曉的,翰特勤出了匐雅郡主居處之後,就徑自往玉華臺去了。
“人家去看望自己的阿娜,能有什麼問題?”阿史那佐穆淡淡回道。
哈蒙摸摸自己的鼻子,將軍這語氣讓他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了,“哦”了一聲,抬起頭來就見著他家將軍已經闊步走出了牢室,他連忙跟了上去,“將軍欸,那之後怎麼辦?您倒是給個話兒啊……”
玉華臺在暗夜之中仍是亮著明晃晃的燈,古麗可敦見著夤夜而來的墨啜翰,卻是真正開心,臉上盡是由衷的笑意,即便墨啜翰臉色不太好看卻也半點兒沒有瞧見似的,只是對著墨啜翰噓寒問暖,然後就是揮退了身邊伺候的人,待得殿內只剩他們母子二人,古麗可敦這才笑微微問道,“這是怎麼了?一臉的不痛快?”
“阿娜在這王庭之中靈通得很,會不知道為何?”墨啜翰淡淡反問。
古麗可敦面上的笑容淡了兩分,“一個侍婢,一個女人也值當你如此?……阿翰,你真是越發沒有出息了。”
“我就是這般沒有出息,阿娜是不是恨不得我是阿史那佐穆那樣的,甚至是墨啜赫也好?”今日的墨啜翰格外的陰鷙,一雙眼睛裡籠著的盡是陰雲,他心間好似關了一隻困獸,讓他難受得很,張口便是刺。
古麗可敦聞言,眉心緊蹙起,“可惜……他們都不是從我腸子裡爬出來的,只有你才是。所以,我才費心為你謀劃,阿翰,你該懂事些了,莫要再讓我失望。”
“阿娜,阿翁的意思可是要我與阿史那部聯姻?”墨啜翰望定古麗可敦,促聲問道。
古麗可敦目下微微一閃,含糊了片刻,終究是點了點頭道,“你阿翁是與我提過,他提了你那表妹呼蘭,覺著親上加親也不錯,不過暫且還未說定。”古麗可敦抬眼見墨啜翰臉色轉為鐵青,忙道,“這事兒暫且還沒有說定。不過吧,我覺得也不錯,你喜歡蘇農部那丫頭阿娜知道,總之會讓你得償所願。至於其它的,你堂堂天狼神的子孫,難道還只守著一個女人不成?而呼蘭,那是阿史那部的掌珠,她蘇農部自然是比不過的,到時自是要分出個高低來。總之你放心,阿娜會為你打算,往後阿史那部也好,蘇農部也罷,都會成為你的後盾。”
古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