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入懷
負雪遲疑了一瞬,便是從善如流道,“如此大郎君便好生歇息吧,待得晚膳備妥,會著人將晚膳送過來,郎君若有什麼缺的,儘管知會院裡伺候的人,自會有人為郎君補齊。”
景鐸聽著卻是眉心一攢,“怎麼晚膳不在正院吃嗎?”待得負雪奇怪地看過來,他眉心皺得更緊,語調裡也摻進了兩分鬱氣,“我看你家郡主還真是瞧我不順眼得很,巴不得快些將我掃地出門啊,連頓晚膳也不與我一起用,好大的架子啊!”
“大郎君誤會了。郡主這些時日吃著藥呢,吃食上有很多忌諱。江太醫另給郡主開了食療的方子,郡主都是照著服用的,與郎君一道進膳到底是有諸多不便,只怕也會擾了郎君的雅興。”負雪忙道,雖然估摸著她家郡主也真不想與眼前這一位共進晚膳,可這話能明說嗎?自然不能啊!
景鐸也不知信沒有信,聞言哼了一聲,面上鬱色未散,卻到底未再為難,抬手揮了揮。
負雪屈膝福了福,轉身走了出去,回了正院向徐皎覆命,徐皎倒是半點兒不意外景鐸的反應,淡淡嗯了一聲就算了,“他想作就作吧,我還就怕他不作呢,不作就不會死。”
負雪看著她家郡主那淡淡的眉眼,嘴角輕勾的笑痕,卻是後頸一陣生寒,替景鐸寒的。
夜裡,徐皎快要入睡時,突然想起還有一樁事兒,問文桃道,“客院那頭一直沒有什麼動靜,你拿著我們備好的藥去看看,讓他受個教訓便是了,若是放任不管,他今夜能癢得睡不著。”
文桃聞言笑了,“郡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還是心疼兄長的。”在徐皎不滿地橫眼看過來時,她連忙忍住喉間的癢,垂下眼去,屈膝福了福,按著徐皎的吩咐,取了藥,轉身去了客院。
徐皎掩唇打了個呵欠,縮排暖暖的被褥裡,還沒有睡著呢,就聽著細碎的腳步聲從外而來,徐皎已能聽出文桃的腳步聲,眼也沒睜,便是問道,“藥送去了?”
“沒有。大郎君根本就沒有起疹子,想來是不需要這藥。”來人果然是文桃,輕聲應道。
明明是輕言細語,聽在徐皎耳中卻如驚雷,她驀地就是睜開眼,往文桃望去,“怎麼回事兒?”
“婢子按著郡主的吩咐去了客院,正好大千去給大郎君打水,是大郎君親自來開的門,婢子本是要將藥給大郎君的,誰知剛好瞧見大郎君的臉和脖子,還有手上都乾乾淨淨,並無郡主以為的滿是紅疹,婢子心念一動,就藏起了那瓶藥,只說是郡主讓婢子去看看大郎君是否有什麼短缺的,大郎君說沒有,婢子便告辭而出。”
徐皎聽到這兒,眼中閃過一抹驚色,再睡不安閒了,驀地就是彈坐起身,眼中種種思緒如暗潮翻湧,片刻後,才問道,“你確定是按著我吩咐的做的?”
“婢子確定。熬湯時就放了冬筍,之後將筍撈了出來,那一道佛跳牆的味道很濃郁,完全將冬筍的味道蓋了過去,大郎君並沒有察覺,用膳時甚至吃了不少,末了,還喝了一碗湯。”
徐皎聽到這兒,已然是心亂如麻,被褥下的一雙手甚至控制不住顫抖起來,她用力一握,才勉強剋制住沒有在被褥下抖成個篩子。
“郡主?”文桃見她面色有異,輕聲問道。
“你先去歇著吧!”徐皎卻是驟然道,帶著兩分急促。
文桃遲疑地看著她突然蒼白的臉色片刻,才應了一聲“是”,轉身而去。
門吱呀一聲開了,又關上,徐皎才長吐出一口氣,將雙手從被褥下拿出來,那兩手緊緊鎖釦在一起,卻還是在微微顫抖著,十指的指節都因著過度用力而泛著白,徐皎垂目望著,想將手鬆開,可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她也用了好半晌的工夫……
第二日,雪終於是停了。
徐皎喝了幾帖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