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入懷正文卷第414章探病徐皎說完也不去看景鐸的反應,驀地便是轉身,舉步要走。走了兩步,卻又猝然停下步子,扭過頭來,雙目冒火地瞪著景鐸道,“這次挨幾下便算完了,若再有下一回,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景鐸一愕,緊接著不滿了,“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不是說若不改,往後就不指望他,不就是不再管他的意思了嗎?
只是話沒有說完,就覺得後頸哇涼哇涼的,正是被徐皎拿眼睛剜著,那雙眸子銳利如刀,將景鐸後頭的話都剜沒了,他很是識相地點著頭道,“二妹妹放心,我一定改!絕對不給二妹妹能把我腿打斷的機會!”
徐皎輕輕哼了一聲,轉頭拎著裙襬上了馬車。
景鐸望著她的背影,眼底閃動了一下,面容一垮,轉頭對大千道,“你死人啊,還不扶我起來!哎喲,我的背,我的腰……哎喲!這是下了死手啊!有這樣的妹妹……不,是有這樣的婦人嗎?潑辣成這樣,得虧如今不需要嫁了,否則哪兒嫁得出去?你手抖什麼抖,扶穩著點兒,想摔死你家郎君我啊?”
馬車從他們身邊駛過,徐皎手鬆開,垂下的簾子將景鐸主僕的身形遮蔽,那聲聲喧嚷也漸漸遠了。徐皎長吁一口氣,眼底似有兩分悵然若失,嘴角卻勾起一抹淡淡嘲弄的笑,方才有那麼一瞬間,心裡居然閃過了那樣一個念頭,可是……怎麼可能?確實是的,不可能!
臘月二十二,李崇武派遣使臣入鳳安,向顯帝遞交一封檄文。文中歷數顯帝及先帝數條罪狀,當中甚至包括先帝因為忌憚,在與草原羯族戰時,特意密令按兵不動,以致前威武侯孤軍深入,援兵不至,戰死沙場。當中附有先帝密令一封以佐證,上頭先帝的璽印雖然過了多年已是褪了色,可卻還是清晰可辨。
徐皎聽說時,恍惚想起,惠明公主的生父好似就是這位威武侯吧?聽說,威武侯與先帝尚在潛邸之時就親如兄弟,先帝能夠登上帝位,威武侯功不可沒。先帝對威武侯也是信任有加,特意以北境二十萬大軍託付,威武侯亦是忠心不二,鎮守邊境。後來因與羯族開戰,孤軍深入,死戰不退。其夫人剛烈,亦是帶著一隊兵士與羯族力戰,夫妻二人雙雙戰死。
痛失親如兄弟的忠臣,先帝聽說時,真真肝腸寸斷,之後甚至不惜將威武侯獨女收為義女,冊封其公主之位,放在膝下,如親生女兒一般,如珠如寶地嬌養長大。
可這些聽說,在這封密令面前,都成了笑話。
當然了,也有人說這封密令是偽造。可當事人都已故去多年,雙方各執一詞,沒有定論。
不過,如今那件事的真相如何已經不那麼重要了,檄文之中除了歷數顯帝父子二人的十數條罪狀之外,還給了一個期限。
以年關為限,李家軍在年前會暫且偃旗息鼓,不會攻城。可卻要顯帝對上訴罪狀供認不諱,並親書罪己詔昭告天下,同時下詔禪位於李崇武。否則,便只能兵戈相見了。
徐皎聽著就是一哂,這算什麼?先禮後兵嗎?
還是說,這便是惠明公主所想出來的那個兵不血刃的法子?
不過,那件事情爆出來,對大魏這些僅存的忠臣確實是一大沖擊,畢竟,誰都怕自己會是下一個威武侯,忠心不二換來的卻是忌憚與陷害,雖然這樣的事情自古以來都不少見,可當臣的難免會兔死狐悲,唇亡齒寒吧?
“郡主?”徐皎蹙著眉心,若有所思時,負雪忍不住輕聲喚道。
徐皎醒過神,負雪忙又道,“宮裡又來人了,說是婉嬪有些不好,所以想接郡主去瞧瞧。”
阿菀?徐皎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掀開了身上搭著的毯子,要下炕去,可就在要穿上鞋時,她卻又停下了動作,眼底一瞬間光影變化,片刻後才一咬牙道,“去回了,就說我病得實在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