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入懷
看著景鐸的背影,崔文茵的雙眸倏然黯了下來。他就是這樣,從見到她到現在,甚至都等不到她說出一句話來。可要說他變了,人卻還是那個人,性子也還是那個性子,或者當真是因為還在怪她,或者是因為對她已是沒了感情了吧?
她怎麼就瘋魔了?當真以為他去了一趟忠勇侯府回來就會有所改變?莫說阿皎有沒有真的揍他,就算真揍了,又是否真能揍得他改過自新?
“娘子也是的,為什麼不與郎君明說,說您是聽說他回來就被叫來了外書房,擔心他被老太爺責罰,所以特意來為他求情的?”崔文茵的侍婢在邊上看著,忍不住道。
“說不說有什麼要緊?你以為他不知道嗎?他明明什麼都知道,不過是在裝傻罷了。”崔文茵抿著嘴角,幽幽苦笑道,“不過我該知足了啊!他至少還認我是這景府的大娘子,甚至剛嫁過來便讓我掌了中饋。有幾家的新嫁娘能如我這般過得恣意,不都是小心翼翼伺候夫君,討好公婆?所以啊,除了他不進我的房門,從不與我單獨相處之外,我這個景府大娘子的日子還是過得很不錯的,不是嗎?”
崔文茵笑著道,語調亦是輕快,可那笑容卻看得侍婢心底忍不住發酸。當初李家軍反叛,娘子的處境多麼艱難啊,景府非但沒有退婚,反倒一切照舊,風風光光將娘子娶進了門。旁人都當他家重情重義,確實,景府的其他人待娘子都很是不錯,除了郎君……
可郎君,才是娘子之所以選擇嫁到景府的理由啊!雖然郎君待娘子也說不上不好,從未苛待,也是輕言細語,相敬如賓,只是,卻從沒有半點兒夫妻間該有的親近。
景鐸一走,徐皎便好似當真對他到底是誰沒有半點兒好奇一般,徹底撂開手來,只悠哉悠哉過自己的日子。
誰知夜裡都睡下了,負雪卻又神色有異地上前來稟告說,“郡主,有客來訪。”
徐皎嘆了一聲,這一天天的,她都病得起不來身了,還這樣沒完沒了,怎麼想關起府門來過兩天安生的日子就這麼難呢?
心裡腹誹著,徐皎卻還是起了身,從負雪口中得知來訪的客人是誰,隨便披了一件外衫,便是出了內室。轉過簾櫳,抬眼就見到了外廳裡,正臨窗而立的一道身影。
一身玄色衣衫,卻並未刻意遮掩曲線,讓人一眼便能認出她的女子身份。
“我以為阿姐不願再見我了呢!”徐皎笑眯眯道。
來人轉頭看來,
一張明豔的臉,與徐皎形狀相似的眉眼,正是徐t。只是她一雙眼睛深溺,瞧不出什麼情緒,目光落在徐皎身上時,眉心悄然而蹙,“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
“阿姐放心,小病而已,還死不了。”徐皎曼聲應道,嘴角輕牽著笑痕,可那笑意卻疏淺得很。
她笑著一展袖,先坐了下來,“姐姐別站著了,快些坐吧!”
徐t望著她,眉間皺了皺,倒也跟著坐了下來,負雪立刻就是奉了茶來。
“我沒有想到阿姐會這個時候,就這樣直接來了忠勇侯府,看來,看似固若金湯的鳳安城其實早已處處是漏洞,只有宮城裡那位還在做著天下太平的春秋大夢呢。”徐皎笑著抬起眼,入目是徐t端肅沉凝的一張臉,“阿姐來這一趟應該不只為探病這麼簡單吧?”
徐t出現在此處,一是說明此時的鳳安城中只怕已經有不少李家軍的勢力,至少能夠讓徐t沒有顧忌,堂而皇之地來了忠勇侯府。二來,她來這一趟,不管怎麼說都是冒險,以她今時今日在李家軍中的地位和李煥對她的看重,她來自是有比探徐皎的病更要緊數倍之事。
“你這話說得……我就不能只是聽說你病了,放心不下,所以想來看看你嗎?”徐t神色不虞道。
“所以,阿姐確實只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