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入懷
誰知,這一等就直等到雨下大了,也沒有將人等回來。
淅瀝雨聲中,徐皎心間被染上焦灼,先後打發了幾撥人去打探訊息,得來的都是顯帝自回宮後便是宮門緊鎖,至於赫連恕等人卻全無蹤影。
這與他們之前說好的差異太大了些。
徐皎等不及了,赫連恕早前給她留了幾個暗線,她遂叫來了文桃,讓她想法子與宮裡的自己人聯絡上,打探一下訊息。
誰知,宮裡的訊息尚未傳回,夜深時,杜文仲卻是頂著雨夤夜回了府。
徐皎一直派人看著前院的動靜,聽說他回來了,便是徑自避開府里人的視線,與負雪主僕倆悄悄去了外院。
杜文仲剛剛換下一身溼衣,還不及喘上一口氣,便聽文瑞報說徐皎來了,愣了愣,末了,卻是嘆了一聲,迎了出來。
杜文仲與幾個在赫連恕身邊近身當值的文樓弟子,住在外院一個單獨的客院中。
院子裡有了一棵大大的梧桐樹,枝葉繁盛,遮天蔽日,這些時日葉子已是開始轉黃、掉落……如今伴著這夜雨瀟瀟,倒還真有兩分梧桐更兼細雨的感覺了。因著心中籠罩的不安陰雲,徐皎竟也生出了兩分傷春悲秋的愁緒來。
直到聽得腳步聲,她轉過頭來,見得走進花廳來的杜文仲,忙站起身,朝著他屈膝福禮。
杜文仲亦是朝著她拱了拱手,見她左右只有一個負雪,便徑自直截了當道,“夫人此時來,想必是為了阿恕之事?”
徐皎點了點頭,“先生可知如今阿恕在何處?可還安好?可是事情有變,他為何沒按一早說好的回府來?”徐皎一聲聲問得急切,一雙眼中亦是盛滿了焦灼。
杜文仲看著她,嘆了一聲,“阿恕主意大著,有些事兒他未必會與老夫商量。事實上,老夫也是覺出不妥,今日才匆匆出府,趕往皇陵,誰知……到底還是遲了一步。”
徐皎聽著,面色微微一變,“先生此話何意?”
杜文仲望著她一瞬間就抽去了血色的小臉,知道她心中已有猜測,只是不敢相信罷了。女子……太過聰慧有時到底不是好事,傷人自傷。
杜文仲看著眼前的徐皎,不知想到了何人,雙眸微微一黯,卻還是不得不道,“皇陵中到底出了何事捂得緊,可緝事衛中有自己人,倒也不難打聽到。夫人確定要聽?”
徐皎一張小臉上血色全無,可望著杜文仲的一雙眼睛卻仍是澄澈堅決,“先生請說!”
杜文仲心底轉過一記無聲的嘆息,略作沉吟後,輕聲道,“皇陵中有刺客,阿恕為救駕,身中一箭,跌落懸崖,生死未卜!”
杜文仲儘量輕描淡寫,可那最後幾個字落入耳中時,即便徐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覺得耳邊猶如炸響了一記驚雷,她眼前暈眩,險些就往地上栽倒。
“夫人!”邊上負雪忙伸手將她扶住,一臉擔憂地看著她慘白的面色。
徐皎的手緊緊扣在她手臂上,咬了咬牙,強自鎮定下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幽幽落在杜文仲面上,“那蘇勒和狄大他們呢?”
杜文仲遲疑著輕輕搖了搖頭,“不知。”
“眼下事情還封鎖著,不過,那位派了人去往崖底搜尋,想必不久就會有訊息。阿恕行事自來都會留有後手,此事亦然,想是會有轉機。”
“我也會派人打探著訊息,你還是放寬心,且等著。”杜文仲輕聲寬慰道。
“多謝先生。”徐皎幽幽道了一聲,扶著負雪的手,緩緩站直了身子,朝著杜文仲屈膝行了個禮,便是一步一挪轉身往外行去。
杜文仲轉頭看著她們主僕二人撐傘慢慢踱進夜色之中,沉沉嘆了一聲,花白的眉毛深深一蹙,這都什麼事兒啊?
夜已深沉,御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