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了好些,好在面上甜笑依舊,除了偶爾喜歡發呆之外,精神頭倒還不錯,說著這些話時,她眼目幽幽,深不見底。
去歲她離開鳳安城時已是深秋,本來已不是北上的最好時節,可她卻等不及了,便徑自帶著人來了。
可帶著人來了,她心裡又始終存著一口氣,她用盡了法子,將她離京的訊息瞞了下來,不想讓他知曉。可私心裡卻又盼望著他能夠猜到。嘴上說著不是為他來的,不想見他,卻又盼望著他某一日能突然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就是懷著這樣矛盾的心情,她從鳳安一路走到了北都城。
早在赫連恕的身份可能暴露時,她便已經開始著手在北羯部署。彼時,赫連恕已將他在大魏名下所有的產業都交到了徐皎的手上,當中除了一些正常掙錢的田莊和商鋪之外,還有一些如桐記這般,承擔著雙重任務的“鋪子”,還養著不少神通的人。
這些人既不屬於北羯王庭,也不屬於文樓,這是赫連恕自己的心腹,而今全無保留,都交到了徐皎的手裡,徐皎自然是要善加利用。
朵娜離開鳳安,都是出於徐皎的授意。她知道赫連恕早晚要脫身離開大魏,回到北羯,她便讓朵娜先行回來打點。
朵娜辦事她自是放心的,何況,那幾個月的時間,她也並沒有閒著,手底下有錢有人,她能做的事情不少。
北羯比之已是戰火四起的大魏還算得平靜,來北都城的一路,雖然都是冰天雪地,道路難行,卻尚算平安。
就是那些馬匪山賊的,許也因為她帶的那眾多的護衛,還有暗中相護的人手而有所忌憚,哪怕是明知他們這隊人馬是頭肥羊,也不敢輕易來薅。
反倒是甩開那些暗中跟著的尾巴很是費了她一番心思。
雖然這些尾巴里有一些是出於好意,暗中相護的,可她並不想一舉一動都落在那些人眼中,若是如此的話,等到她和赫連恕重逢那日,有些事情就瞞不住了,終是麻煩,那還不如徹底甩開來得自在。
也就是因為要甩開那些尾巴,她抵達北都城的時間比預想的要久些,正是草原正冷的時候。而這一路,她並未遇上赫連恕去接她,或是半個與他相關之人。
倒是聽到了了不得的訊息。赫特勤心懷不軌,欲弒父篡位,刺傷大可汗,陰謀敗露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這樣的無稽之談,徐皎自是不信。赫連恕即便與生父感情淡薄,也絕不會是弒父之人。
可墨啜赫卻是一夕之間就成了北羯通緝的要犯,徐皎想要找到他,問個清楚,可他卻像是不見了。
不只是他,包括他手底下的暗樁、探子、訊息線也都全消失不見了,如同那個一夜之間就自草原不翼而飛的,赫特勤的虎師一樣,都如飛天遁地了一般,全都憑空消失了。
如朵娜他們這樣的,多是單線聯絡,她手底下管著的人自然好說,可上線卻只有一人。她試圖聯絡過,可卻是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徐皎有一種感覺,赫連恕與整個虎師應該都是蟄伏了起來,他說不得就在暗地裡看著她,看著她焦急,看著她擔心,卻始終不肯出來。而她更怕的是他不是蟄伏,而是真正出事了。
她悄悄說服自己,讓自己耐著性子等一等,可她從冬天,等到了開春兒,再也等不下去了。
慕春節便是最好的時機,若是他在暗處瞧著,她便用她自己逼他一逼,若是他還不現身,多半就是真的出事了。那她更要搞清楚到底出了何事,王庭裡有人要來,她手裡有可用的人手,有文桃,要混進去便不難。
朵娜張口還想勸,徐皎卻已經笑著岔開話題道,“一會兒可要多吃一些,吃飽了,養精蓄銳,過後咱們可還有事要忙。”
朵娜喉間有些發苦,這便是已經打定了主意,絕不更改的意思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