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母女二人一番深談之後,長公主在徐皎面前,便都是以“我”自稱,再未自稱本宮。
徐皎深看她片刻,就是點了點頭,微笑道,“母親既然有分寸,那便去吧!”
“郡主?”蕎姑姑驚了,郡主不該勸阻長公主殿下嗎?怎麼還答應了?
“蕎姑姑放心吧,母親有分寸的,她知道我們擔心,可太后娘娘是母親的母后,今夜是太后娘娘頭七,母親不去儘儘孝心,她怕是會留下遺憾。”徐皎望著長公主笑得馨馨然,就是因為經歷過,所以她對長公主此時的心境再清楚不過。
聽得徐皎這一說,蕎姑姑不敢再說話了。
長公主別過頭去,抬手輕揩了一下眼角,“既是要忌諱你的屬相,你便不必去了,難得能夠早些歇息,好好睡吧!”說罷,便是邁開了步子。
“知道了,母親!”徐皎應了一聲,轉頭對蕎姑姑道,“蕎姑姑快些去吧,好好照看母親!”
眼看著蕎姑姑追著長公主去了,徐皎和負雪這才一前一後回了屋,“文桃去了太醫院?還沒有回來嗎?”
“郡主!”說曹操曹操到,文桃好似聽見徐皎在唸叨她一般,掐著點兒回來了。
先是將一罐藥遞給徐皎,徐皎卻是反手放在桌上,反正只是一個幌子,也沒有人在意。“如何了?可見著了江太醫,他怎麼說?”徐皎真正在意的是這個。
“見著江太醫了,也請他幫忙悄悄看了看那藥渣,可他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妥來。不過,如果要下毒的話,怕也不會露下明顯的痕跡,所以江太醫說,郡主如果實在不放心,他尋個機會親自來為長公主把把脈。”
徐皎雙眸忽暗,搖了搖頭,“再說吧!好了,天色也暗了,你們也回去歇著吧!今日機會難得,好好休息!”
負雪和文桃遲疑著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她們出去之後,徐皎又在那兒呆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往內室走去。
室內,燈燭還是如方才那般昏暗,簾帳低垂至地,卻突然無風自動,徐皎步子一頓,驀地扭頭,“誰?”
壓低嗓音低喝了一聲,她凝目看著窗邊的簾帳後,一抹隱約的黑影,緩緩邁步走了過去。
“你還真是膽子大,就不怕是心懷不軌之人嗎?”熟悉的清冷嗓音滑過耳畔,那黑影從簾帳後走出,一身黑衣,玄巾覆面,露在面巾外的一雙眼睛在幽微的燭火下卻炯亮非常。
徐皎眯眼一笑,下一瞬便是如飛鳥投林一般,直直衝到了他懷裡,“我就是有那種感覺,知道是你來了,所以才不怕。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徐皎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將他覆面的玄巾拉扯下來,看著他的臉,“咦”了一聲,然後仔細地掰著他的下巴打量了一番,嘖嘖了兩聲道,“這誰的技術,不錯啊!”
墨啜赫一直冷眼看著她,半晌才抬手,將她掰在他下巴的那隻手抓下來,緊緊攏在掌心,一雙眼睛瞬也不瞬地定定注視著她,“你知道我會來?因為心虛?”
“什麼心虛啊?自然是因為我想你啊,想著你既是進了宮,與我在同一處,你總是也會想我,哪怕冒險也會來見見我以慰相思之苦的吧?怎麼,難道我想錯了?你都不想我的嗎?”徐皎撅著小嘴,仰起臉看著他,眼裡閃爍著點點委屈。
墨啜赫的回答是輕輕哼一聲,伸出修長的食指,不由分說輕點了一下她的腦門兒,“少說這些話來糊弄我,你知道我為何來。”
徐皎眼裡的委屈滯了滯,繼而一斂,有些鬱悶地垮下雙肩道,“你就不能偶爾也放放水,讓我一回,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若是尋常的事,我可以讓你一輩子,可這件事事關你的安危,我絕不能坐視不管。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傳話回府,卻是夾雜著你與半蘭約定的暗語,讓她傳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