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同羅心生憎恨,我卻安排人將親同羅的將領看住,同時再對部眾加以慫恿,就鼓動族人上前毆打同羅那時節甚至都不用刀劍,靠著拳打腳踢就抓住了他,跟著可汗你就對部眾說:‘如今已打了同羅,焉耆境內再難立足,不如咱們就舉族逃走吧。再不然,你們就綁了我,到毗伽大汗面前負荊請罪,一切罪過都推到我頭上,不必為了我一個人連累了全族。’這是以退為進,族人一定不依,我卻帶頭哭了起來,大叫:‘高昌人對我們不仁,也休怪我們對他們不義!與其逃走,不如反了,佔了這焉耆城作為立足之地!’就此動手,趁機將騷亂擴大,佔據兵營、城門,若佔上風,就先將全城佔領了,然後通知安西軍。如果不敵,那就負隅頑抗,一邊向安西求援。”
骨咄神色凝重地聽著,一開始覺得洛甫說不用伏兵未免太過危險,但聽到後來卻覺得這個主意確實不錯,可行度很高,這時他已經退無可退,就算冒險也得幹一遭了!便一咬牙,道:“好吧!就幹!成了就佔領焉耆,做個緩衝之國,萬一不成,我也不愧為焉耆之主!將來到了地下,也不至於沒面目見我們回紇的祖先英靈!”
因這事只是兩人商量,敲定了細節就行,不用再去安排手下,不知是否因為豁出去了,這天晚上,骨咄反而睡得異常的熟,自見黃老同以來的提心吊膽這天晚上竟然也消失了。張邁這次派出來的使者是馬小春。
馬小春文化水平雖然不高,可是有李臏這樣一個姐夫,文武各門便都會上一點,箭不太準也射得,字不太漂亮也寫得,這一年多來他苦練了幾樣本事,其中一項就是寫字,書法是談不上的,但卻練成了一門速記的本領,在張邁身邊聽到什麼話都能迅速地記錄下來,張邁對他練成了這門有用的本事大加讚賞。
這次他奉命來渠離,除帶來了兩道密令之外,還有另外一項任務,這項任務卻得與薛蘇丁一起完成。
原來這段時間郭師庸與奚勝在烏壘城練兵,這次的練兵出現了一些新的情況,因此便派了薛蘇丁來與薛復溝通要聽聽他的意見。馬小春本人對兵法不在行,所以就由薛復來轉述,再由馬小春來記錄。
薛復心想:“這等探討,當面才能說得詳細,靠著轉述筆錄,終究有失簡略,若調我回龜茲或者烏壘一議也不費什麼事情,但張龍驤卻不調我回去,嗯,是了,定是此間另有大事交給我辦所以我走不開。”
又想:“練兵之事向來是郭老、奚勝兩人負責,如今問到了我,這裡頭是否另有用意?”
但對薛復的問題,卻是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回答。
從薛蘇丁的描述中薛復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這次烏壘軍訓的一萬五千名新兵,就兵源素質來說並不是很好。
這一萬五千名新兵都是從龜茲降軍中挑選出來的,其中五千人薛復帶過,所以對這批士兵也有了解,當初薛復領到這五千人之後進行匆促整合,沒多久就領著他們上陣,所以主要是要確保他們的忠誠度,即打散其原有組織防止造反,利用連坐法防止逃跑,再有就是讓他們熟悉安西唐軍的軍營制度以及作息規律。當薛復帶領他們進攻渠離的時,那五千降軍就起到兩個作用人數上的威嚇和戰鬥中的炮灰。所以薛復接掌這批降軍之後只限於整編而未深入到訓練的層面。
在那之後張邁將這批降軍調到了烏壘集訓,郭師庸和奚勝真正地訓練起這一萬五千人來才知道問題很多也很大。
首先是體質方面,由於龜茲乃是西域相對富裕的國邦,所以與安西軍在新碎葉城、藏碑谷甚至怛羅斯招募到計程車兵相比,龜茲的兵員生活環境更為優渥,士兵在吃苦耐勞方面便大大不如。如石拔等一批從藏碑谷招募計程車兵一開始雖然大多營養不良,可在營養改善以後士兵的身體素質便有了很大的發展,而就郭師庸的判斷,龜茲招募來的這批兵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