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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知遠道:“既然眼下不是良機,那就先設法拖延一番。”
石敬瑭道:“李從珂只要還不糊塗,聖旨不日就會傳到!我那時候就是裝病也推託不得!”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劉知遠道:“駙馬若在軍中,則聖旨不能不接,但駙馬若出兵契丹,冒雪剿胡,洛陽使者到來卻找不到駙馬,那我們就還有推搪的餘地。”
石敬瑭聽到這個主意精神一振,桑維翰也道:“妙,大妙!”石敬瑭道:“只是嚴冬之際領兵出塞,恐甚危險。”
桑維翰道:“若我們真與契丹為敵,那自然危險,但我們若是假借出征威名、避旨為實,向契丹借得一城暫居,則雖出漠南,卻必有徵而無險。”
石敬瑭猛地將酒杯拋下,酒水灑了一地,斷然道:“好,我今日便提兵北進!知遠你且盡搜雲蔚諸州民間存糧,隨後趕來。”又對桑維翰道:“維翰持我書信,出使契丹,向契丹借一避冬的所在。只要熬過了這一冬,天下事或將有變也未可知!”
桑維翰當日便騎上快馬,帶了幾名隨從直奔潢水流域,他也不是第一次出使契丹了,道路熟悉,出雷公口後不久便遇到契丹的偵騎,他說明乃是使者,便由契丹騎兵帶往潢水南岸。
當年韓延徽投靠契丹,教了耶律阿保機擄掠漢民之後不殺卻使種田,已經在潢水流域開了一壟又一壟的麥田,今年北庭乾旱無雪,河西與東北卻是瑞雪連下,將麥田都蓋住了。
桑維翰久在北地倒也知道這些麥田之事情,一路馳入契丹宮帳之中,不久又將他領了出去,原來耶律德光不在帳中,是狩獵去了。
又走了半日,到了耶律德光狩獵處,桑維翰遠遠望見了耶律德光就撲的跳下馬來,跪在地上,一路爬過去,在結冰的地上磕頭,口呼:“契丹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群騎兵將一些野鹿趕了過來,耶律德光理都不理桑維翰,正自張弓瞄準,韓延徽在旁諫道:“陛下,春播夏種,秋收冬藏。冬日狩獵只是徒添快意,不合上蒼好生之德,且致來年之荒!”
耶律德光臉色一沉,道:“你敢詛咒契丹!”
韓延徽斂容跪下,桑維翰大叫道:“外臣一路走來,但見瑞雪處處,來年潢河必然豐收!”韓延徽道:“雪是大,卻大得有些過了。當此不利之季,宜封山育林,養精蓄銳,宜靜不宜動。”
耶律德光冷冷一哼,仍然還是開了弓!
倏的一聲,箭卻落空了,周圍皮室軍親信再次趕鹿,耶律德光三次張弓,三射三失,心頭暗惱,將弓箭一丟,怒問桑維翰道:“你來做什麼!”
桑維翰暗叫不妙,磕頭道:“我主石駙馬,將領軍出塞,來投陛下,因此遣臣為前驅……”
耶律德光不等他說完便道:“他帶了多少糧草來?”
“這……”
耶律德光又問:“他帶了多少人來?”
桑維翰忙道:“我主兵馬不在少數,可有十萬大軍!”
“十萬大軍?”耶律德光冷笑:“我契丹如今自家都不夠吃了,還要幫石敬瑭養十萬大軍?”
桑維翰嚇得顫抖,心想這下可說錯話了,耶律德光又道:“聽說李從珂剛剛派人接掌了太原、幽州,哼,趙德鈞剛剛派了人來求我,石敬瑭是不是也想找個地方避禍?”
桑維翰磕頭連連,高呼道:“天下英明,無過於我大契丹皇帝!”
耶律德光哈哈大笑,道:“李從珂這次是要來真的,我契丹若是出地方費力氣,幫石敬瑭過了這一關,朕有什麼好處!”
桑維翰道:“漠北漠南雖是形勝之地,卻也是苦寒之地,在此磨練士卒可以,若說到享帝王之尊榮,何如中原之繁華!”
耶律德光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