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對方來了!
“備馬!”
塞坎怒吼著,他的副將曼蘇爾吃了一驚:“將軍,難道你想出城!”
“哼!”
塞坎先命人備戰,同時帶著曼蘇爾、哈倫等走上城頭,那是龍驤、鷹揚兩個營的編制,一千二百人、兩千四百匹馬駝,在遠處一字排開,其中六個五十人隊隊隊散開,劫掠城外,主力軍中央三匹高頭駿馬上坐著三員將領,左右兩人都甚是年輕威武,中間那人竟戴著一副猙獰恐怖的龍鱗面具,遠遠望去叫人心寒膽顫。
“那人一定就是賊首!”塞坎指著龍鱗面具說。
“這次來的人馬,和上次好像有些不同。”曼蘇爾說:“那個面具也是第一次見到,看來我們還是要小心為是。”
塞坎舉起馬鞭指著城外的唐軍笑道:“就這點人馬也怕?我看你們這些年的仗都白打了,越活膽子越小!”他回到怛羅斯後又進行了徵兵,補充了兵員,如今怛羅斯共有兵馬將近一萬人,比城外的唐軍多了七八倍。
部將哈倫說:“將軍,這只是對方擺在檯面上讓我們瞧見的部隊,也許他們還有別的兵馬埋伏在別處。上次,他們就是這樣的。”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龜縮在城裡不冒頭嗎?”
“將軍!”哈倫說:“這夥唐寇既然襲擊了俱蘭城,就應該知道將軍的主力已經回來,可他們還敢來,多半安排有詭計!”
塞坎脖子都不轉一下,只是眼睛斜睨:“那你說該怎麼辦?”
哈倫說道:“依末將的想法,咱們不如等待博格拉汗歸來再……”
“你放屁!”塞坎一馬鞭就抽了過去,將哈倫臉上抽出了一條鞭痕,哈倫雖是他的屬下,但彼此的地位也不是差距得太多,被他如此鞭打訓斥,卻是敢怒不敢言。他哪裡知道,自己剛才的那句話已經觸動了塞坎的逆鱗。
曼蘇爾卻猜到了塞坎的一些心思,用一種商量的語氣說:“等到博格拉汗歸來是不妥,這夥唐寇,最好還是趕在副汗回來之前平定,要不然我們都得受罰。”
這句話算是對了塞坎的心意,他鼻子哼了一聲,怒氣稍稍消解了些,曼蘇爾漸漸道:“不過這夥唐寇倏來倏去,行動難以捉摸,實力又不測深淺,若就這樣貿貿然出擊,只怕也有些託大。我們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裡,但從他們幾次行動看來,應該是藏在沙漠中無疑了。只是要在沙漠中搜尋敵蹤,大費兵力!依屬下之見,不如我們再徵調兵馬,從怛羅斯、俱蘭城兩個方向出擊,步步為營,一路搜剿過去,直到發現他們的巢穴為止。就算沙漠廣袤,一時找不到他們的巢穴,但只要守住要道,不再讓他們有機會劫掠,形勢就會向我們這邊傾斜。”
其實這仍然是一種保守的作戰手段,塞坎嘿嘿連聲,問:“曼蘇爾,你打算去哪裡徵調兵馬啊?”
曼蘇爾想了一下說:“庫巴那群聖戰者,將軍調得動麼?”
塞坎哼了一聲:“那群人只聽博格拉汗一個人的!再說他們離我們這邊也不近,等調得他們來,哼!”這個哼字餘意不盡,下面當然不能說“等調得他們來,博格拉汗那邊早知道了。”
“那要不,我們向訛跡罕那邊求援?”
塞坎大怒:“訛跡罕?麥克利是外族,又是站在阿爾斯蘭那邊的人。現在就一群千把人的強盜,還去求援?你丟得起這個人,博格拉汗可丟不起!訊息傳了出去,叫人知道咱們連一群邊荒強盜都對付不了,草原各族都要瞧我們不起,你叫博格拉汗以後還如何號令回紇諸部!”
三個主要將領商議未定,城外唐軍見回紇人遲遲不出戰,便在城外作出種種羞辱回紇人的舉動來,
忽然小石頭帶著十幾個騎術精湛的唐軍越隊而出,就在馬鞍上站了起來,倒轉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