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這位老爺和幾個人曾在草民這裡喝過熱茶,還說難喝。沒給錢就走了。”
秦落落臉上一紅,他確實沒有給錢,不過絕不是佔這點兒小便宜,而是真的覺得那茶湯難喝,難喝就不給錢,他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
楊澤回頭看了眼秦公公,這死太監,幾個茶錢都不給,也摳的有點邪乎了。轉過頭,又問道:“那再前些日子呢。還有京城口音的客人來嗎?那人應該是騎馬來的客人。”
劉老漢搖頭道:“再沒有京城口音的人來了,現在還沒出正月呢,不是做生意的好時候,來往的客人本來就少,京城的客人就更少了。”
楊澤嗯了聲,又道:“凡是去求州城的人,都會在你這裡喝茶吃點兒東西吧,有沒有直接就跑過去的?”
劉老漢當即點頭,道:“有啊。不過那是在天暖乎的時候,現在這種天氣,地上雪又這麼多,直接跑過去的就沒有了。因為只要是客人從東面來的。到了小人這裡,必是趕了半天的路了,不管是走的還是騎馬的,這種天氣肯定都冷得很。見著有賣熱乎吃食的地方,哪可能不停呢,這一個月來。小人就一個直接跑過去的都沒看見。”
楊澤點了點頭,這就很肯定了,案發現場肯定不在這裡,以許高陽的身份,又是從長安這種富貴地方來的人,哪可能為了公事拼命趕路的,就算事情再急,下來喝點熱乎茶湯的時間還是有的。
楊澤笑道:“那還請老丈多多準備些茶湯,我們人多,可夠你忙乎一陣的了,等會算錢,找這位大人就成。”他一指公羊留。
劉老漢大喜,只要肯給錢,那這就是大生意啊,可是幾十人呢,他好久都沒做過這麼大的買賣了,樂顛顛地和老伴去準備了。
楊澤和秦落落還有公羊留都在桌邊坐下,秦落落很聰明地道:“如此看來,許將軍並沒有到這裡來,要不然這老頭兒肯定記得他。”
公羊留也道:“是啊,這裡是進城的必經之路,如果許將軍曾經來過,那是肯定會被人看到的。”
一旁站著的吉大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可卻又忍住了,沒有吱聲,看他的樣子,是不怎麼贊同公羊留的話的。
楊澤看到了吉大的表情,問道:“吉老兄,你想說什麼,難不成這裡不是進城的必經之路,還有別的道路嗎?”
吉大忙道:“回大人的話,這裡確是進城的必經之路,對於外地初來求州的客人來講,不走這裡,也沒別的路可走,但對於本地人來講,還有一條小路的,不過那條小路不好走,而且只有本地人才知道,但進城的距離倒是近了許多。”
三個當官的一起愣住,公羊留是最吃驚的一個,他叫道:“這裡有小路能夠進城?我怎麼不知道?”
他在求州任刺史多年,卻從來也不知道,進城的路除了官道以外,還有小路。但這卻也不能怪他,他是當官的,出城進城的,不是騎馬就是坐車,當然只會走平坦的官道,不可走小路的,就算近些,也沒這個必要,他又不是常出城,也不是常走這個方向,抄小道對他來講沒必要。
秦落落卻叫道:“小路?那小路是不是常有許多劫道的匪徒?”
大冷的天,吉大卻出了一腦門子的汗,有些吞吞吐吐地道:“那小路平常只有本地人才走,本地人當然是不會劫本地人了。”
楊澤聽出來了,吉大這話裡訊息量很大,本地人是有人當強盜的,但卻不劫本地人,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個道理誰都懂,可他又沒說那條小路很太平,這說明還是有匪徒出沒,不劫本地人就只能劫外地人了,可外地人又不走那條小路的呀,這裡面不就有問題了麼。
秦落落卻沒聽出來這話裡的隱藏意思,只是道:“說得也是,本地人當然不會劫本地人的,這裡又不是京城,沒那麼多地痞無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