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有些僵硬,稍稍避開他的視線,才又繼續舀起熱粥餵入他口中。&ldo;冰兒,我叫冰兒。&rdo;她輕聲說道,在陰暗的地牢裡,她的出現美好得像是一場夢境。
&ldo;冰兒?&rdo;他以低沉的嗓音重複念著她的名字,一雙黑眸無法剋制地鎖著她嬌美的容顏。在最苦悶陰沉的地牢裡,她的出現就像一道溫熱的光,奇異地照亮了這個原本陰沉的地方。&ldo;好姑娘,只是看不下有人會餓死、渴死,就冒險到地牢來,你難道不怕裘軻對你不利?&rdo;他問道,視線掃過她每一寸嬌容,沒有錯過任何細微的表情。
冰兒仰頭看著他,在他的注視下,心跳漏了一拍。那雙黑眸那麼深邃銳利,像是可以看穿她真正的意圖。&ldo;我無法見死不救。&rdo;她低下頭,掩飾只有自己知道的心虛。
&ldo;鐵鷹選丫鬟的眼光還不錯。&rdo;韓振夜大笑數聲,縱然被捆綁住,那身邪魅勢氣仍是抹滅不掉。&ldo;好冰兒,你的恩情我算是記住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一向恩怨分明,不管是恩是仇,我韓振夜都會嘗還。今日欠你的,我發誓總有一天會還你。&rdo;
他的聲音迴蕩在地牢裡;要告知她的,是將會報答她的恩惠。但她的心跳得那麼激烈,甚至感受到深深的恐懼。她害怕如今所聽到的,會是一項威脅。
恩怨分明的韓振夜,會怎麼報復背叛他的人?會用什麼可怕的方法凌遲、羞辱背叛者?這個問題太過可怕,她甚至不敢去深想。
為了摒除那些思緒,她清澈的視線遊走在他身上,接觸到斑駁的傷痕,看見上面的鹽粒,她詫異地咬住唇。
&ldo;他們用鹽水潑你?還會疼嗎?&rdo;她小聲地問,不敢想像那會有多痛。
&ldo;當然會疼,只是鹽分滲進傷口裡的痛,反倒能讓我保持清醒。&rdo;他淡淡一笑,對自己身上的傷不以為意,反倒是對這個美貌的丫鬟有著更多的好奇。
這段漫長而無聊的牢獄之災快把他悶壞了,好不容易來了個美麗的女人,他再也無法隱藏血液中隱隱躍動的興奮。
&ldo;你有塞外的口音,不像是中原的人,也是來自塞外嗎?&rdo;交談幾句,他就聽出冰兒有著溫軟的奇特口音,像是來自塞外、或是更遠的地方。
冰兒以剩下的飲水濡濕了手絹,小心地替他擦去傷口上的鹽分。&ldo;我父母來自危須國,而我從小生長在關內。&rdo;她毫不猶豫地說著,低頭沒看他的眼睛。
&ldo;是嗎?&rdo;他想起那個國家,只是稍稍皺起眉頭,不再多言,塞外國境間的爭鬥,到了中原就該無關緊要,況且她又從小生長在中原,故國的紛爭跟她更是沒關係。
擦拭了半天,她發覺所帶來的清水分量不夠,無法為他拭淨。她蹙起秀眉,收起已經被他的血汙損的手絹。&ldo;我明日再為你帶清水及藥膏來,這些傷口再不清理,怕是要化膿了。&rdo;她抬起頭,看見他正瞅著自己看,那雙黑眸,閣如寒潭、閃動著莫測高深的幽光。
她只覺得慌亂,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匆忙轉過身去,收拾了餐具就準備離開。
&ldo;冰兒。&rdo;他開口喚住她,低沉的聲音有著難以抗拒的磁性。
她停下腳步,萬分不情願地轉過頭來,回眸看著被捆綁在牆上,卻仍高傲危險的男人。
&ldo;明天,我會等你的。&rdo;他冽嘴一笑,那股與生俱來、形於外的魅惑漾在眼裡、噙在笑裡。
她只是匆促地點頭,不敢有任何回應,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而後抱著餐具快步離去。
僅是看那雙深若寒潭的眼眸,就可以看出他有著愛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