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看那列駱駝隊伍,衣衫行旅都華麗非凡,在隊伍的中央,一名年輕的男人高坐在白色的駱駝背上,男人的眼眸是天空似的藍,嘴角抿著,額上有著燦爛的珠寶飾品,珠寶以孔雀河的玉石雕成了危須國的紋徽。
那個從駱駝上摔下來的的男人氣憤地瞪著冰兒,瞧見她頸項間精緻的鎖鏈,認出這美貌的女子只是個地位低微的奴隸。
&ldo;該死的奴隸,你的主人沒好好管教你嗎?&rdo;他揚起馬鞭一抽,鞭子圈住冰兒纖細的腰,硬是將她扯了過來。
她嬌小的身子被拖倒在地,細緻的肌膚在粗糙的地面摩擦,傷口很快滲出鮮血。她咬住唇,沒有出聲求饒,仍是傲然地瞪著那個男人。
&ldo;這是什麼眼神?我非好好教訓你不可!&rdo;他吼叫著,扯住她盤繞在頸項間的鎖鏈。
感受到後方有主人饒富興味的目光。主人沒有出聲阻止,而他對樓蘭的居民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感,如今這個美貌的女奴冒犯了他,他可有許多方法可以整治她。
走上前去,他捏著冰兒的下顎,左右開弓狠狠地打了她數個巴掌,那可不是做做樣子,而是用盡力氣地打著。
廣場上一片死寂,沒有人上前插手,全都靜默地看著。一切彷彿山雨欲來,沉默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ldo;你還想要活命,就快些放開我,否則讓擁有我的人見著,那可不好。&rdo;冰兒冷漠地說道,嘴角的血沿著唇瓣滑下,染在羊皮襖子上,她沒有去擦拭。因為那幾下的重擊,她的耳朵至今還嗡嗡作響。
男人冷笑著,用力扯緊鎖鏈,逼得她低下頭去,貼近他潮濕的靴子。&ldo;會有多不好?他會怎麼做?殺了我嗎?&rdo;他完全不當一回事,以為冰兒在威脅他。&ldo;收拾好你惹出的亂子,把靴面上的水舔幹,若是舔得大爺我高興了,我就放了你。&rdo;
冰兒仍是抬著頭,毫不畏懼地看著。這個人的威脅並不能傷害她,真正能傷害她的,應該是某種更細緻的痛苦,只有一個男人掌握了她的堅強與脆弱,決定更讓她生不如死。
男人瞧見她強硬的態度,更加沒有臺階可下。所有的樓蘭城民都在看著,而他竟然無法馴服一個低下的女奴。他氣急敗壞地猛扯鎖鏈,不在乎她細緻的頸項已經被磨得受傷。
&ldo;聽不進我的話嗎?給我乖乖舔幹‐‐&rdo;
半空之中,倏地有藍光閃過。
只是轉眼之間的事情,先前那個男人還在逞兇,逼迫冰兒舔淨他的靴子,一雙手扯住鎖鏈拼命扯動。而下一瞬間,他的雙腕出現一道紅線,紅線轉眼擴大,成為洶湧的血泉,他的一雙手被鋒利的刀刃切斷,跟身體分了家。跌在地上,鮮血染紅了黃磚。
廣場上發出驚呼聲,那人痛喊著,蹲跪在地上,狼狽地妄想把斷腕接回身上。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來,陰影籠罩了冰兒。她緩慢地抬起頭來,因為陰影的關係而看不清他的面貌,但她心知肚明,從最初就猜出了他的身分。
韓振夜五官都隱藏著陰影中,而他那雙冰冷的黑眸卻是無法錯認的。冰兒的緊張沒有減少反而增加,她無法分析,他的出現是解救了她,還是更加威脅了她。
&ldo;她是我的奴隸,誰也沒資格碰她。&rdo;韓振夜說道,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的手中持著一柄長劍,劍柄是上古的龍骸,而劍刃非常鋒利,殺人不見血。
危須國來的使者們看見同伴雙腕被斷,氣憤地紛紛拔出武器,將韓振夜團團圍住。
韓振夜隨即蹲低身子,專注的目光只停放在冰兒身上,絲毫不將周遭一觸即發的危機看在眼裡。他的手握住了鎖鏈,指尖滑進銀環之下,觸控她滲著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