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離,“杏兒姐,沒事吧,咱們繼續走走,兩步就到了。”
蘇信垂首,有些不知所措地點點頭,“好。”林間斑駁的光影打在她的烏髮上,照得她整個人光輝熠熠,只是照不明她如今晦暗生澀的眼眸。
路深此時忍著背痛,並未察覺女人的異樣,自顧邁步往前。
二人靜默,繼續往前走了兩步,果真就到了一排紅磚砌的圍牆下,圍牆很長,牆上鋪滿了密密麻麻的苔蘚。
蘇信仰頭朝圍牆裡頭看去,看到了一棟舊式洋房,如今看外牆體,翻修得有八成新了。牆裡傳出十分嘈雜的聲響,人走動的聲音,說話的聲音,還有電鑽啟動的聲音等等,各種聲響此起彼伏。
路深開啟了牆上的大門,朝著蘇信站的方向看去,就見她踮著腳尖,仰著頭,迎著光照射的方向,專心而有些吃力地觀察著老宅。
精緻的杏眼微眯,神情極其認真,讓他覺得有些好笑,他說不上來為什麼,但這種喜感讓他瞬時豁然,不再為剛才的事情所鬱結了,更神奇的是,背上的疼痛好像也沒那麼厲害了,什麼樣的心情會堪比消炎藥呢?他沒有深究。
接著,路深又見她的腳跟失望地落了地,她拍了拍手,看見門開了,眼裡閃過一絲光芒,朝著他道:“門開啦,那我們進去看吧。”
路深斂了心神,道:“好。”
二人到的時候,老宅今日的工作進入了尾聲。裝修以來,路深也是頭一日進到阮家老宅,平時只是路過,從未進來檢視工期進度,因此今天想來看看。
路長正見突然出現的兩個年輕人,愣了半晌,回過神來,便熱情地上前打招呼,“您是蘇信小姐吧。”他的手已迅速脫了手套,向蘇信伸過來。
蘇信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咧開嘴,回以微笑,腦海裡努力地回想著阮青青交代過的名冊,但實在想不起具體叫什麼,二話不說只管握住了,伸過來的手,上下晃了兩下,緩解了心中的尷尬,而後試探性地問道,“路村長,對麼。”
“蘇信小姐,您,您知道我麼?”路長正受寵若驚,握住的手更緊了些,激動地又晃了兩下,朗聲笑了。
“哈哈呵呵”蘇信笑著掙脫了中年人的大手,又繼續道:“青青跟我提過您。”
身旁的路深有些詫異,他沒想到路長正會對蘇信這麼客氣,神情和語氣裡全是諂媚和討好的意味,而且,他今天才知道,老宅的修葺工作竟然由他親自盯著。
為什麼呢?他看向蘇信的眸子暗了暗。這時背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他咬了咬牙,轉身打算向村民借點傷藥。
看見鄰居王叔也在,面上一鬆,“王叔,有備傷藥麼,消炎的軟膏就可以,剛才來的路上,背不小心蹭著樹上了。”
王叔見路深來了,面上一喜,又聽他受了傷,轉而一憂,“啊,有的,有的,來,來這裡,我幫你看看。”
蘇信同路長正寒暄幾句後,路長正提議要領蘇信到處看看。
蘇信來就是為了參觀這宅子,於是應下,轉身正要叫上路深,卻見路深跟在一個老漢後頭,往屋裡走去。
“怎麼招呼也沒打,管自己走了。”蘇信小聲嘟囔,語氣裡帶著嗔怪。
路長正聞言,面上惱怒,聲色嚴厲,“阿深小子,太沒禮貌了,我一會兒說他兩句,您別見怪哈。”
蘇信聽這話,有些不悅,但面上不顯,問道:“路村長,您和小路,你們倆?”
你們倆什麼關係,張口就可以教訓的麼?
“我是他表叔,他爺爺和我老爹是兄弟,老一輩時分了家的。”路長正嘿嘿地笑了聲。
蘇信瞭然地點點頭,原是這樣,即刻又出聲解釋道:“您不用說他,沒事兒,小路是個好孩子,很乖很有禮貌的,估計是有什麼事,我先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