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婁笑得燦爛極了,德·瑪里尼從未見過他這麼笑。不可思議的是他突然間變年輕了!“什麼,老時鐘飛船失靈了?”他慢慢搖搖頭,“噢,不,亨利,即使是現在它仍在從伊利西亞中心汲取能量,明白嗎?”
當然,那熟悉的紫色煙霧也是能量所造,裡面那神秘的光線如同從前一樣噴洩而出。
“但是我們能去哪兒呢?”德·瑪里尼抓著克婁的雙肩,“去哪兒?他們跟我到了這兒,能跟我們去任何地方!”
“他們?”克婁的眼睛眯了起來,“啊,是的!”
就在那時,他們聞到了深海中沉澱了幾個世紀的氣味:那種氣味和異物的惡臭任何一個有秩序的宇宙體中都沒有;走進大廳的是克突爾胡——茹賴主宰,現在是伊利西亞的毀滅者。他巨大的身軀幾乎是擠進大門的,身後的四面八方湧進了其他人。在水晶珍珠宮的另一頭,那四個人直視著惡魔的雙眼。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接著——克突爾胡的思維呼之欲出,說了三個詞,這麼做算是向人類表示最高的敬意。
克婁!那使人敬畏的思緒像沉雷一樣迴盪在每個人的頭腦中,還有德·瑪里尼!思緒擋住了一切,那些人會永遠記住他,尊敬他,即使現在或過一會兒,他們也許會毀掉他。
“克突爾胡!”他隔著大廳叫道,他的聲音堅定而毫無畏懼,“你是來找可撒尼德和長老會的,但只找到我一個,不過可撒尼德給你留了個訊息,寫在他的水晶球上。”他指了指。
當那群可怕的東西轉身湧去看水晶球裡形成的新畫面時,克婁悄聲對他的朋友說:“立即上飛船!”
莫利恩和埃克西奧爾馬上行動了,但德·瑪里尼必須要看著這一切結束,他與泰特斯·克婁肩並肩站在一起。
“訊息?什麼訊息?”克突爾胡貪婪地盯著水晶球,“我只看到……一片混亂!”
“那就對了!”克婁叫道,他的笑聲盤旋並充滿了水晶珍珠宮,“當你第一次來時你簡直像個傳奇,克突爾胡——難道你不記得了嗎?你說了一個詞,一個名字,世界因此變成了一片火焰,而阿扎索斯的那幾個瘋孩子為了協助你的到來在你的命令下自我毀滅,這不就是整個故事的進展嗎?現在你多用了兩個熱核物質炸開你來伊利西亞的通道,啊,但這裡有一個人,他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不怕你,他什麼也不怕,他只滿足於存在並效力,現在為了能恢復正常神態,他願意自我犧牲!我說一個詞,一個名字……你還猜不出來嗎,克突爾胡?”
茹賴主宰的八角形眼睛可怖地凸起,緊盯著可撒尼德的水晶球,只見裡面正在發生一場激烈、殘酷的大規模毀滅。
他聚精會神地盯著,以至於水晶球迸裂了,濺出冰冷的白色液體火焰流過石頭地板,似乎就是回答克突爾胡的問題——地板上下起伏,向上裂開了!伊利西亞晃動了!
名字?什麼名字?
那群來自地獄的惡魔已經容納不下了,於是蜂擁而出。
克婁盡力在傾斜、破裂的地板上保持平衡,把德·瑪里尼推向時鐘飛船。
“阿扎圖,”他喊道,“阿扎圖,它從最開始就控制著伊利西亞——在可撒尼德的努力下,它一直很正常,也很安靜——現在他可憐的瘋兄弟紛紛上來,看來他要復仇了!”
不!克突爾胡的頭腦連連否認,甚至當克婁已經鑽進了時鐘飛船後,狂喊聲仍在身後迴響:不,不,不!
“去你的吧!”泰特斯·克婁和德·瑪里尼一起答道,他們又一起駕駛時鐘飛船飛往遙遠的地方……
掃描器顯示了其他事情:一塊辨別不清的時空扭曲著,分裂著,一顆超新星毀滅了其他所有的超新星,它的能量不能完全包容在一個體系之中,所以移向另一個體系。在它的促使下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