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薛鶴亦是笑了,金邊摺扇微微開啟,遮住那日頭上晃眼的光。下顎微移,他道:「此地,可就你一人。」
白衣女子攤攤手,不以為然,噘著嘴耍賴,「方才是我一人,可現在不是了。現在……」皙白的手指微微舉起,將他們一個個數來,「一、二、三、四、五、六,現在這裡有六個人。後面那兩位素未謀面的小哥哥,長得也頗有味道,不如來姐姐這裡一同玩耍玩耍?」
薛言見了這女子,跟見了貓的耗子似得,直接往後一縮。這青姑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現在又來一個,怎麼也吃不消這樣的。一直就到處躲著的陳家霖更是嚇破了膽子。
那女子媚眼如絲,神采間頗有一分勾人的嫵媚。
聽聞這話的雀榕回頭看了一眼,心中好似有了什麼想法。
薛鶴見狀,不同她爭辯,問道:「你是為何在此?」
白衣女子若有分寸地打量著青姑,目光又在雀榕身上停滯許久,再瞧見那薛鶴並不善意的目光後,收斂收斂。
「你們為何而來,我就為何在此。」她縮回左手上被拽緊的紅衣,往身後一藏,話語間有幾分俏皮。
「把東西交出來。」薛鶴上前,伸手去要。
見陣勢不對,白衣女子往後一退,「我果然最討厭你們這些臭神仙了。」說罷,她伸手一揮邊上小樹,樹上葉如飛刀,直接朝著他們而去,「那位溫文儒雅的小相公,上次壞了氣氛,改日我親自再上門來找你。」
剎那狂風起,葉隨風勢,快如閃電,直朝他們而來。薛言和青姑都有自保能力,可偏偏雀榕凡人之軀,實在難以抵擋。
雀榕是準備好了此番定會受傷,怎料片刻時候,風停了,葉落了,身上卻沒有半點的疼痛。
他睜開眼睛,就瞧著薛鶴整個身子護在他面前。
這一下子可把雀榕給看愣了,雖說對他一個仙家來說,這點不算什麼,可終究要感謝一下。
還未想著如何開口,轉眼,身後的薛言立馬撲了上來,一把將他推開。
薛鶴就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難得這麼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還未如何表現表現,就被薛言趕走了人。
薛言上來一瞧,不得了,別的地兒就不提了,就瞧著那丰神俊朗的小臉蛋給劃開了一道口子。連忙上前吹了吹,又撕開自己身上的布料子去擦了一下傷口邊上被沾上的濕土。
傷口不大,甚至只出了小半點的猩紅,一擦就沒了。
薛言瞧得心疼極了,「哎喲喂,我的小主子喲!您說說您啊,出來逞什麼能!您長這麼大,身嬌肉貴,連跟頭都沒有摔過,更別提什麼流血的事了!這要是讓星君知道,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疼疼疼!」薛鶴被擦得又倒吸一口冷氣。
本來瞧著小郎君什麼感覺都沒有,倒是被薛言這麼一弄,一時間才感覺到自己是真被割傷了皮。
薛言也不知從哪裡取出的小藥匣子,開啟一個藥膏罐子上前就去給薛鶴塗抹。
薛鶴被他這一下手給真弄疼了,嘴上不依不饒,「你就不知道輕點嗎?下手這麼重,嫌我傷得太輕不是?」
「是是是,小的下手輕一些。」薛言一口應著,繼續去擦,根本沒管他。
薛鶴在一旁吸氣,擰起的雙眉好似山峰巍峨,「別擦了別擦了,你真疼死我算了。」
「萬一給破了相……」薛言舉著藥膏,被推到一旁無處下手。
「我堂堂七尺男兒,不就蹭破了點皮嗎!有什麼大不了!」思酌片刻,薛鶴又黑著個臉,嚇唬他,「再亂說話,回去就把你嘴縫上。」
雀榕在一旁倒是手足無措了起來。
堂堂七尺男兒,瀟灑不羈的仙門子弟薛公子,居然怕疼。
一想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