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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我是枉死的啊!陳毅害死我兒,大仇未報,我不甘心!」

「冤枉啊……」

「我死不瞑目!」

十餘位的陰差押送十餘人魄,生魂七七八八,此行一路,浩浩蕩蕩。人群中有人喊冤,有人鳴哭,路過之處鬼哭狼嚎般悽慘至極。

而他們帶走的一些魂魄之中,皆是生者。

陽壽未盡者,竟然也被陰差帶走,這實在離奇!更何況,接引陰陽兩界一直是黑白無常,怎會不見蹤影,卻任由這群人胡作非為?

五方鬼帝、十殿閻羅、判官無常,皆任由這些陰差肆意勾生人魂。生人魂被引入冥府,逝者魂卻無處輪迴。

這冥府亂了!

薛鶴皺起眉頭,看來冥王入世,當真。

再過會兒,天就要亮了。待他們行去,薛鶴瞧了雀榕幾眼。

他很冷靜,冷靜地有些反常。

「小郎君既能猜到我的身份,想來也瞧得出這一行是什麼人了?」聲音低喃,一股熱氣似有似無地噴薄而出,月光下,霧氣漸漸化開。

夜風凜冽,分明入了春,流舍方圓還是百里不見蟲鳴。四下荒蕪一片,無花無葉。

寒風席捲一地黃沙而起,這裡是六界交界處,六界不管。

雀榕顫了一下,這才發覺自己還在薛鶴懷中。他慌亂地站起身,此時只「嗯」了一聲,不多話。

薛鶴低頭抿抿嘴笑了,解下身上外衣,披在他身上,「怎麼穿得如此單薄就出來了?你看看你,渾身都涼透了。」

「不礙事。」抬起手,雀榕正想脫下卻被他抓住。

薛鶴上前,將自己一身外衣緊緊裹在他身上,一邊試探問道:「小郎君可是有事瞞我?」

雀榕遲遲答道:「有。」

「不能說?」薛鶴挑眉。

「薛公子何必強人所難呢?」雀榕說道。

「好好好,我不問了。」薛鶴搖頭笑道,「小郎君誆地我好慘,明明知道我是天界來的,還問我信不信神明。」

「那,薛公子現在還信嗎?」雀榕問道。

薛鶴怔住。

雀榕不求答案,淡淡道:「方才,我聽見有人喊冤,說是陳毅殺了他兒子?」

「嗯……」薛鶴細細回想,「好像確有此事。」

「胡說八道!」陳家霖在一旁叫嚷,可聽見之人卻不做理會。

「陳府當真有古怪。」雀榕直起臂膀,伸手拉扯好身上的外衣,穿好後看著薛鶴。

薛鶴心不在焉,「小郎君對旁人倒是在意得很,自己生死卻總是漠不關心。」

「是嗎?」雀榕欲言又止。

伸出手,薛鶴替他撣去肩上的砂礫,「小郎君神通廣大,當真不知道自己壽命將至了?」

雀榕僵硬地站在原地,久久之後,還是回了句,「薛公子,生死有命。」

又是一句生死有命。

「不說了。」薛鶴笑了笑,指著一旁呆若木雞的薛言,手拿扇柄,輕輕錘了一下他額上,「瞧瞧我家這不爭氣的東西,跟我許久,如今見了還怕成這般模樣,真是叫人笑話。」

薛言哪裡知道跟在身後還能忽然被當擋箭牌的,無奈地摸著腦袋,淚眼汪汪地瞪著薛鶴。

薛鶴嘆口氣,「行了,許你講話。」

薛言一下子就繃不住了,連連喊疼。

這一敲,還真把他的魂兒被拍回來了,「小主子不講理,下手沒個輕重。」

「若不是這樣,怕是你的魂兒也要跟著走了。」薛鶴瞥他一眼。

陳家霖在一旁也安靜了下來,想起方才還是心有餘悸。

這主僕倆倒是挺熱鬧,雀榕瞧著熱鬧,又輕描淡寫地解釋:「我自是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