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債,兒女償?」陳毅神神叨叨,「報應,報應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陳家霖僅僅抱著重傷不起的陳毅瑟瑟發抖,薛鶴當知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看向裡屋去,「回頭跟你們細算。」
不再與他僵持,薛鶴提劍走向內堂。
紅的柱,青的磚,屋內陣陣迷霧檀香沁人眼鼻。
薛鶴行走小心翼翼,捂住口鼻四方張望大量。屋內煙霧疊嶂,叫人摸不清東南西北,忽的飄來一妙齡女子的聲音,「有客來,不如先坐下喝杯茶?」
薛鶴不明所以,可剛準備尋那聲音來處時,卻在迷霧之中有一身影緩緩而來。遠看只有一團黑影,那人個子不高,雙手捧著託盤,步履沉沉。
再湊近來,薛鶴瞠目而視,「薛言?」
薛言走近,面容木訥,舉止亦規規矩矩,毫無生氣。他端來一杯新茗,到薛鶴面前,如那泥塑木雕,「請用茶。」
被控制住了?
將杯子放下之後,薛言拿起託盤轉身要走,薛鶴一動身,正要追上去攔住薛言,卻忽然覺得背後一陣吃力,整個人忽然被壓制在一張椅子上。
薛鶴往後一看,不知何時南宮瞿竟出現在他身後。
南宮瞿身有怪力,比陳毅更甚。
這兩個人都被控制了。薛鶴此時方明白了自身處境。
那女子一身紅色戰袍,身著銀色盔甲,緩緩從煙霧迷障中走出。劍眉厲目,英姿颯爽,舉手投足皆透露肅殺之氣,「我請薛公子喝茶,薛公子怎麼不講禮?」
一樣的面孔在薛鶴看來,此人更難對付。他言笑自若,「吃了這份茶,我怕沒命出去。」
「薛公子說笑了。」血姑步履堅定。再湊近幾分,薛鶴已然聞到了她身上濃鬱的血腥味。她走近他,兀自端起了剛遞上的茶,「你不肯喝,那我來喝。」
喝完茶,她擺擺手,讓薛言同南宮瞿一起離開了房間。
「為何害這麼多人命?」薛鶴問道。
血姑端著茶杯,笑得雙手打顫,「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一時興起可以幫陳毅,也可以一時興起來幫你。」
薛鶴不解:「你幫我什麼?有哪樣地方,需要你幫我的?」
放下手上杯子,血姑目光如炬,盯著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笑道:「有,一定有的。」
薛鶴不想與她糾纏,趁她靠近,一把將她抓住,「把人放了。」
血姑搖搖頭,伸手將薛鶴鬆開,「戰利品怎麼可以歸還?」
二人都不想再坐著閒聊,忽的雙雙拍桌而起。血姑趁其不備,先出了手,直接朝著薛鶴打來,這一招一式,毫不留情。
薛鶴小看了這個姑娘,此人下手極其狠辣陰毒,轉眼就劃破了他的衣口子。受了點皮外傷的薛鶴倒吸一口氣,只覺傷口隱隱作痛,那人見了血,更是眼紅,毫不負殺神之名。
沒有多的時間讓薛鶴療傷,他舉起手上金風劍,朝著血姑刺了過去。血姑三兩下躲閃,速度極快,在這麼一個小弄堂裡沒有半點影響發揮。
二人你來我往,過了好幾招。
血姑笑得酣暢淋漓,「還是痛痛快快打一架痛苦,這些凡夫俗子確實有夠煩人,不如你好玩兒!」
「玩兒?我可沒工夫陪你玩兒!」薛鶴緊執金風劍向她揮去,劍長二十一寸三分,分分寸寸像要奪人性命。
血姑一個躲閃,亦是化出一把紅色長劍,待再砍來時,抵擋住了金風劍,「是個好東西,可惜在你手上發揮不出半點神力,可惜可惜。不如送與我如何?」
「送你?」薛鶴冷笑,「孽畜,拿你的命來取吧!」
「到底是雲衡家的人,真是薄情。」血姑伸手一揮,身後忽然多出千把萬把利刃,紛紛指向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