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顧自沏茶,「你怎麼來了?」
「不是你同我講,要我一起查案嗎?」薛鶴滿臉無辜地搖搖扇子,立即甩鍋,「閒來無事,索性我就先來了。」
知道薛鶴沒安好心,雀榕還未出聲,南宮瞿就暴躁了,「都將你放出了,你要查自己查去,跟著我們做什麼!」
「早日抓住兇手,可是為了鄴城的太平和縣太爺的烏紗帽。」薛鶴知道這個南宮瞿對他又敵意,自己看他更是看不出順眼,話語間儘是針鋒相對。
雀榕剛端著東西出來,就瞧著兩人氣氛非常。
這薛鶴瞧著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南宮瞿更是一臉正氣得油鹽不進,可這兩人一見面怎麼就如此劍拔弩張?
看著兩人拌上嘴,雀榕無奈搖頭,各自倒了一杯茶,先給南宮瞿遞了過去,「你先消個氣,這兇手聽聞歹毒得很,多個幫手也好。」
「我看吶,這犯人就是他了。」南宮瞿沒好氣地瞪了薛鶴一眼,又對著雀榕吹耳旁風,「你說說,他一來就出事兒,這鄴城都太平多少年了。」
這番唏噓,薛鶴倒是滿不在意,眼中就只有雀榕的一舉一動。美人如斯,舉止方可入畫。一旁聽著他給自己講好話,心裡頭更是暖。
南宮瞿怎麼一講,雀榕怔了一下,擱下手上的茶壺盯著薛鶴臉上瞧。
「這麼盯著我看,是在想什麼?」薛鶴彎著嘴角,抿了一口茶。
茶水清甜,沒有半分苦澀。
「你怎麼也不辯上幾句?方才不是挺能講?」雀榕笑道。
薛鶴坦蕩,「清者自清。」
雀榕沒有回了,又盯著他看了小片刻,琥珀色的眸子光彩熠熠,絲毫沒有避讓膽怯。過了半晌,雀榕方才揚上嘴角,對南宮瞿道:「我信他。」
薛鶴一聽,樂了。這小郎君長得好,脾氣好,什麼都好,真是越看越滿意。
雀榕察覺自己言語不妥,又補充道:「昨夜他與我一起,分身乏術。他這一身行頭,就瞧著也不是買命求財的人。這一副尊貴的模樣,十指不沾陽春水,怎會自己殺人。」
邊上薛言也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趕忙應和,「就是就是,我家小主子自小萬千寵愛,要什麼沒有。如此風度翩翩,怎會是犯人!圖個什麼呀!」
這些人樂壞了,可南宮瞿卻在邊上氣個半死,「你也說了,他這般財大氣粗,自己不動手,撒點銀子出去也總有人為他賣命的。」
雀榕也不曉得他賭氣什麼,「你都瞧見了,他到這裡也就帶了個小侍童。這小侍童看著也是手無縛雞之力。他們初來乍到,無仇無怨,為何要買兇?人生地不熟,一時間,找何人買兇?」
聽著雀榕這般維護,南宮瞿被氣得一口氣把滾燙的茶水給全灌到了自己嘴裡,「一個外人,你如此百般辯護!什麼時候你同我這麼爭個面紅耳赤過?我當真與你說了,離這種人遠一些,這次真是無妄之災。」
「我也信我自己。」雀榕道。
南宮瞿嘆了口氣,拍著杯子站起來,對他是千般萬般無可奈何,「你呀,就這麼個憨痴勁兒,被人吃了都不會曉得!」
雀榕態度堅決,「你亦信我這一回。兇手,當真另有其人。」
看著兩人一來一往,顯然交情頗深,話語之間甚至有些曖昧,這讓薛鶴漸漸擰緊了眉頭。
豈料,他還未站起身來,南宮瞿卻是轉身挑釁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不妨快些查案罷。」薛鶴拉著個臉,故意問道,「衙門是查到什麼線索?你們打算從何處入手?」
南宮瞿悶悶不樂,佯裝沒有聽見。
一旁的雀榕看著兩人鬧性子,只好幫襯著薛鶴問南宮瞿,「南宮,你那兒可有什麼線索了?陳少爺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