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想做什麼?」雀榕問道。
「提親!」薛言裝著膽子說,「我家主子還說,見公子面容姣好,一見傾心,問是否願與其一起共度餘生?我家公子讓我下三書六禮前來提親,問小公子肯不肯嫁。」
「……把東西都帶回去吧。」雀榕頭疼地扶額,準備往屋子裡走去。
薛言站在原地,也沒個答案,不過既然人家都趕客了,想必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這才剛準備讓人把東西抬走,只見屋外忽然衝進來一個人,薛言更是愣在原地不動了。
「這是應還是不應,你好歹也給個話吧?」薛鶴撇開人群,迫不及待地衝進門。
薛言連忙攔著,外頭人這麼多,被拒絕這麼丟臉的事情,他可不希望自家的小主子繼續丟人了。
雀榕被一把拽住手,轉過身去,就瞧著薛鶴急得滿臉通紅,「你跑這麼急做什麼?我人就在這兒,又不會丟。」
「我就是怕你……啊?啊!」話說到一半,薛鶴這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你說你……」
「嗯。」雀榕點點頭,「我答應了。」
這一聲,可真是比世上任何仙歌妙曲都要來得動聽。薛鶴一個沒忍住,直接衝上去把人抱住。
「你先放開我,好多人看著。」雀榕不自在地張望四周,在人間這麼多年,到底臉皮還是沒能那麼厚。
「我要是放了,你跑了怎麼辦?」薛鶴急切切的樣子,像個撒嬌要糖的孩子,「我就想抱抱你,抱一輩子的那種。」
雀榕將他拉開,「那不如今晚就成親吧?」
「可是……可是什麼都還沒準備……」薛鶴磕磕巴巴,這驚喜一下子來得快。
雀榕伸手去撫過他的臉頰,這張臉,比初次相見的時候成長了許多。他笑道:「你情我願,還需要準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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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薛鶴命人匆匆忙忙佈置,雖然兩人都心急,可這婚事還是商議到了明日。薛鶴欣喜地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這是片刻也不能等,這心心念唸的人呀。
入夜之後,薛府已是紅綢紗羅。
來人面色陰沉,粗布木簪。他進了門,便跪在院中不肯起起來。
薛言見狀,連忙去喊來了薛鶴。
只不過數十日不見,楊青楓已不再是當初那個稚嫩的模樣了。薛鶴急匆匆地走上前去,想必這是關乎他心尖人的事,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楊青楓見來人,開口道:「請薛公子救冥王。」
「他怎麼了?!」薛鶴急切問道。
「元神破損,冥王氣息孱弱,已經昏倒了。」楊青楓說。
薛鶴一聽,拔腿就準備往屋外衝去,卻被楊青楓攔住。
楊青楓說:「若陰眼再不歸還,冥王性命堪憂。」
「……」扇子掉落在地,薛鶴垂下了眼眸,「知道了。薛言,你去請青姑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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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榕醒來時,人並不花齋,而是在冥府。
四下黑暗,周圍的一切都靜的可怕。沒有鳥叫蟲鳴,沒有任何活物。
「恭喜冥王取回陰眼。」厲寒洲帶頭跪倒在地。
地府九殿閻王,無常修羅,判官孟婆,皆數跪在地上,身後還有數萬鬼差,場面盛世空前。
「你說什麼?」雀榕聞聲不對勁,再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
厲寒洲壓低了嗓音,卻還是難以掩藏心中喜悅,他如實相告:「薛鶴已將陰眼奉還,恭喜冥王,賀喜冥王。」
腳步漂浮,雀榕搖搖晃晃衝上前,一把拎住厲寒洲的衣襟,勃然大怒:「我不是警告過你們,不許動他的嗎!」
「這是薛公子自願奉還,我等謹遵冥王旨意,並未對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