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來蘇被控制住了!
「衍鹿!」薛鶴憤憤怒吼,雙手被捆綁,紅繩切皮入骨,鮮血直流。
來不及了,真的要來不及了……
衍鹿從他身側走來,袖子被金風劍割破了,他毫不在意,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好似無事發生一般,他笑道:「怎麼樣?離這麼近卻救不了人,不好受吧?」
薛鶴再次想掙脫,卻被衍鹿擒在地上不能動彈。他抬起頭,看著那柱子上被捆著的小郎君。層層烈火,彷彿能灼燒世間一切。
生死錄上,又添一縷新魂。
「哈哈哈哈哈哈……」薛鶴忽然嗤笑,不掙紮了,「生死有命,就是這樣的嗎?」
「嘭——」
一聲巨響,山洞搖搖晃晃,山洞口忽然被炸開。塵土飛揚,金光照入山洞,大風吹得火光搖搖曳曳。
薛鶴倒在地上,就見那洞口金光下,一青衣男子款款而來。再後面,還有薛言、楊青楓,就連柳月城也來了。
可來了又能如何呢?
「方知雲?!」衍鹿眉頭微蹙,見勢頭不對,轉身一揮,帶著許來蘇直接逃跑。
薛言見狀,小腿跑得比誰都快,連忙上前去扶氣薛鶴,一邊淚眼汪汪地伸手去解開被已被血水浸濕的紅繩縷縷,「小主子,你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柳月城也上前去,探看薛鶴傷勢。他本就修的醫家仙術,天命難違不可做起死回生之法,可把薛鶴那沒斷氣的小命撿回來,他還是有這本事的。
薛鶴推開他,望著不遠處那還在燃燒的烈火,「救他……」
柳月城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罵道:「若是讓義父知曉你如此糟蹋自己,定然打斷你的腿,讓你不敢再下凡來!」
罵歸罵,柳月城還是朝著他所指的方向走去了。
大火已經被楊青楓撲滅,焦灼的氣息令人作惡。柳月城走上前,見楊青楓到木架前直接掰斷了架子,將那被捆綁的少年解救下來,將自己外套脫下為他披上,「兄長,我們該回去了。」
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楊青楓縱容自己如此不分尊卑,得寸進尺。
可也唯有這次,往後餘生,他再也不能如此。
身後的木架已被燒成灰炭,穿著仙家的履鞋踩在這地面上都讓人覺得有些燙腳,柳月城見那少年雙手有些被繩子捆綁的痕跡。面如桃李,膚若凝脂,渾身乾乾淨淨,只是原本那身上的衣物卻已經被燒得七零八落。
「我來看看他的傷勢。」他上前去。
「不必了。」楊青楓怒瞪著他,那雙如狼似虎的眼神兇悍無比,根本不讓人靠近,「我家主人與薛公子緣盡了,到此為止吧。此後,你們仙家莫要再來招惹了。」
「什麼?……咳咳……」薛鶴聞言坐起身來,欲站起,口吐鮮血,他雙手支撐在地,血流不止,「你說什麼!」
「小主子,你別再糟蹋自己了!」薛言看著那雙血淋淋的手,急得快哭了。
方知雲站在邊上,也阻止薛鶴再起來,直接封住了他。
楊青楓將雀榕背了起來,再次瞪著薛鶴,什麼話也不說後,他將人直接帶走了。
薛鶴坐在地上,閉上眼睛腦海里都是那雙仇恨的眼睛,他原本放在心尖兒上的人啊,一動不動地在他面前死去了。靜謐的臉頰不含風霜,亦如初見時那般璀璨。
想至此,眼眶滾燙。
「他死了……」薛鶴喃喃低語。
方知雲實在沒見過薛鶴如此狼狽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蹲下身為他解開封印,一邊說道:「他是冥王。」
「冥王活了,可我的小郎君,他死了……」薛鶴低下頭,只覺得胸口忽然喘不上氣,「咳咳——」
柳月城折回,蹲在薛鶴面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