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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冰塊臉

車內暗燈下有蚊蟲撲騰,一時靜謐,只有蚊蟲嗡響。

一拍打聲打破了壓抑的沉悶,張西西狂撓胳膊上隆起的紅包,“好癢~”

為什麼不開空調,她惱了,但依舊不敢和前排的冰塊臉大哥打招呼。

路深按捺住她的小手,示意她別再撓了,皮該破了。

林徹冷冽的目光從後視鏡裡關注著後排的情況,想到什麼,彷彿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蘇信的胳膊,只見乾淨的手臂上早就布上紅皰,分散多處,女人隱忍著並不理會。

他伸手按了個按鈕,車裡前後緊閉的空調風口,一時之間齊刷刷地開啟來,清新的涼風源源不斷地從排排小口中流出,不出片刻,溫度驟降,方才肆虐的蚊蟲,銷聲匿跡了。

“小姐,我疏忽了,明日再擱置些驅蚊的香薰。”他些微側頭,冰冷的話語帶上些許歉意。他知道,蘇信反感同他說話,因此,並不指望她有所回應,說完依舊麻木地看向車外,關注著路況。

張西西見冰塊臉大哥有反應了,舒了一口氣,原來他有反應,斷定他是個面冷心善的,“大哥,沒有蚊子咬你麼?”你怎麼才反應過來。

……

一陣寂靜,張西西撓撓胳膊,嘿嘿地笑著,尷尬癌要犯了。

車開得很穩,內設十分舒適,張德韋累了一天,垂著腦袋,累得打起了盹,一時之間,車內充斥著呼嚕聲和淡而又淡的呼吸聲。

路深眼見進村了,壯了壯膽也出聲,“杏兒姐,你晚上住哪?”

林徹聞言,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不急不徐,理所當然地搶先一步回答,“自然是要住阮家的,放在路家的東西,李媽已經去收拾了。”

蘇信一時也答不上來,但聽身旁替她做了主的聲響,她氣惱地瞪了過去,氣鼓鼓的臉頰光澤紅潤。

林徹餘光瞥見,左邊胸膛的心率異常加快了,眼中寵溺的神情一閃而過,片刻又恢復了不近人情,“小姐,到了,您先下車,我把其他人送回去。”

安全帶解了鎖,彈出,蘇信無聲地下了車,像傀儡一般,最後忍不住,還是抬眼看了看後車座上的人。

張西西和路深面上皆是一驚,雖然這冰塊臉大哥一直在服務眾人,面上恭敬地稱呼蘇信小姐,但這氣場卻全然是當家人的氣場,難怪蘇信從一上車,臉臭得跟踩了狗屎一樣。

車門自動關上,發出一聲悶響,車子緩緩從她面前駛過,車子與路上石子摩擦的聲響,漸行漸遠。

夜微涼,山風呼呼,林間簌簌,黑暗中的阮宅,燈火通明,有咿咿呀呀的黃梅戲曲聲傳出。鑼聲熱鬧,鼓聲低沉,門鎖一鬆,蘇信推門而進。

屋中的李媽一個激靈轉身,就看見自家親愛的寶貝小姐站在門口,一臂距離,九十度鞠躬,恭敬道:“小姐,您回來了。”

“您餓麼,鍋裡給您熬了滋養的銀耳粥。”

“浴室裡已經給您放了水。”

“您是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靜止了片刻。

“先洗澡吧!”蘇信開了口。

李媽應下,神情鬆了鬆,她知曉小姐若有所失的表情是為何。

這個家的事情,她作為這個家裡的保姆是無論如何,無法左右的,如果想要長長久久地呆在她的小姐身邊,就不能左右某些存在,比如說像林徹這樣的存在。

……

李媽恭敬站立於浴室前,將衣物置於浴缸邊上的架子上,聽見有嘩嘩的水流聲傳出,自動浴缸有水汽撲騰,便寬了寬心下樓準備再弄些吃食。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的門鎖又彈開了,走進了一個身形高大,氣質冷峻的男人。

男人走到廚房,面無表情,“李媽,小姐呢?”

“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