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允的諂媚之詞,顏良臉上的殺氣卻越來越濃。
顏良要稱雄荊襄是不錯,要收取大族人心也不錯,但他絕不會為此,容忍自己的麾下,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冷笑聲中。顏良神色陡然肅厲,厲聲道:“來呀,把這鼠輩給本將拉去斬了。”
號令下,左右諸將無不稱快。
旁邊滿寵餘心不忍,便勸道:“主公。此人雖然無恥,但如今既已投降,何不放他一條生路,以顯示主公的心胸。”
這時,賈詡卻捋須笑道:“伯寧,主公殺此人。可並非是沒有心胸,這其中的用意,伯寧莫非看不出來麼?”
賈詡不愧是顏良,竟是猜到了自己的意圖。
滿寵其餘諸人則是一臉茫然,心想自家主公冒著殺降的惡名,其中能有什麼深意。
“伯寧,你莫非忘了這廝的身份了嗎?”賈詡也不揭破,只提醒了一句。
“身份,他不就是劉表的外甥嗎……”
茫然片刻,滿寵陡然間神色一振,驚道:“主公,你莫非是想透過斬殺此人,激怒劉表,逼他勒令蔡瑁出戰,好讓我們全殲荊州水軍不成?”
顏良冷笑不語,昂首遠望著南岸。
他這般態度,當是莫認了滿寵之言。…;
顏良最怕的就是一敗之後,蔡瑁便龜縮不出,而今自己若宰了劉表心愛的外甥,還怕他不盛怒之下,為張允報仇麼。
滿寵這才恍然大悟,拱手歎服道:“主公深謀遠慮,我等實有不及,慚愧,慚愧。”
其餘諸將反應稍慢,這時也反應過來,無不對顏良深深贊服。
“還等什麼,把這廝給本將宰了,以他的人頭祭旗。”
這時左右再無遲疑,幾名虎熊親軍上前便將張允拖了走。
“將軍饒命,饒命啊——”
張允撕心裂肺的嘶嚎著,伴隨著“咔嚓”一聲脆響,慘號之聲驟止。
鮮血沿著棧橋縫隙淌入水中,和那漫江漂散的鮮血匯聚,將半邊江面染紅。
方圓數里,浮屍遍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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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州府。
劉表神色凝重,盯著案几上的那個木匣,整個人僵硬如雕像一般,久久不動。
堂前的眾文武,盡皆神色黯然,屏氣凝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沉默許久,劉表終於抬起了顫巍巍的雙手,一點一點,艱難的將木匣開啟。
那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赫然映入眼簾。
或許是因為提前有了心理準備,這一次,劉表並沒有被嚇昏過去。
今午時分,蔡瑁將水戰失利訊息報來,自劉表以下的襄陽眾文武,無不是大驚。
緊接不久,劉表又得知一個噩耗,他的寶貝外甥竟然為顏良所殺,更可恨的是,顏良竟然不給張允一個全屍,只將他的首級送還示威。
而今,親眼見到外甥的首級,劉表終於承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心如刀絞,劉表蒼老的臉上,青筋在抽動。
“顏良,顏良,老夫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咬牙切齒中,劉表陡然間站了起來,厲聲道:“速傳令給蔡瑁,老夫命他盡起水軍出戰,一定要滅掉顏良匹夫的水軍。”
盛怒之下,劉表做出了主動出擊的命令。
左右龐季、韓嵩等人,均沉得劉表此舉有些衝動,但為劉表怒勢所懾,皆不敢出言相勸。
而此時的蒯越,因是江夏軍情吃緊,已奉了劉表之命,前往江夏輔佐黃祖對抗江東之軍。
蒯越不在,無人再能勸動劉表。
“琦兒何在?”劉表又是一聲厲喝。
“兒子在此,父親大人有何吩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