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騎,如風而至。
巍逼而至的顏良,手中青龍刀挾著厲厲風聲,轉過一百八十度的迴旋,如車輪般橫斬而來。
許褚情知無法迴避,只得咬緊牙關,奮發威勢傾力相擋。
吭——
飛星四射,流火亂濺。
星火照亮的,是許褚那張吃驚的臉。
當年一戰,許褚已覺顏良刀法之剛烈,極不同尋常,今日再度交手,許褚則驚詫的發現,數年未見,顏良的刀法竟已精進許多。
未及多想時,顏良一聲沉喝,第二刀已斜斬而至。
高手交鋒,容不得一點分神,許褚儘管處於兵敗之勢,卻也不敢再分心,只集中全力應戰。
但見兩騎並馬飛奔,馬上那二人猿臂翻飛,各舞戰刀,層層疊疊的刀影,將二人包裹其中,只見刀影而不見人面。
狂奔中的兩騎,便如一個巨大的絞肉機,但凡接近兩丈範圍的雙方士卒,無不被那銳不可擋的刀鋒,絞殺成肉泥。
這一場交鋒,顏良可謂是從一開始就佔據了上風,正大雄渾的刀法從容施展,將許褚逼得只招架之力。
然同為絕頂武將,想要一招半式分出勝負,又談何容易。
前番的交手中顏良就看出,許褚此人的防禦能力,遠勝於其攻擊的能力。
這也是在演義中,許褚為何能與呂布戰二十合,,能與馬超交戰五十合不分勝負,卻又連一個徐晃都久戰不下的原因。
今顏良雖在氣勢上,刀式上佔盡了上風,但許褚憑著他那剛蠻的防禦力,竟也將周身護得密不透風,讓顏良一時片刻間,找不出其中破綻。
兩騎一路拼殺,輾出長長的血路,穿越了亂軍之叢,不知不覺中,已戰了三百餘回合。
眼見前方已無士卒阻攔,本就戰意不強的許褚,瞅得空隙,撥馬跳出戰團便望北而逃。
顏良縱馬於後,緊追不捨。
許褚眼見顏良窮追,心念一動,於馬上將戰刀掛住,悄悄從隨身的皮囊中摸出一枚石彈,猿臂一抖,反身向顏良疾射而出。
顏良知許褚有一手飛手發石的暗器絕技,追擊之際已有所防備,眼見許褚手臂一抖,便知他要暗施偷襲。
果然,但見眼前寒光一閃,一物已破風襲來。
早有準備的顏良,手中的青龍刀,迎著那襲來的石子,順勢蕩將出去。
只聽“鐺”的一聲銳響,那石子應聲被彈落,而顏良出刀的力道拿捏得極準,那彈回的石子,竟是反向許褚彈射而去。
許褚萬沒想到,自己一手飛石的絕技,竟然也能給顏良輕易破解,眼見石子反射而來,驚異的許褚也顧不得許多,急是側身一躲。
石子擦身而過,雖是沒有擊中許褚,但卻擊中了他戰馬的馬頭。
那戰馬吃疼,嘶鳴一聲,受驚之下四蹄發力,瘋了似的狂奔起來。
如此一來,許褚這一擊雖不成,但這吃痛的戰馬,發狂奔行走來,卻載著他漸漸拉開了和顏良的距離。
眼見許褚越逃越遠,顏良知道無法再追上,遂是勒住了戰馬。
“好你個虎痴,今日算你走運,且宰下你的人頭,他日孤再親手取之。”冷哼一聲,顏良撥馬轉身,折返向混亂的戰場,繼續他未盡的殺戮。
當這邊幾萬號曹軍,被顏良肆意的宰殺時,前方處,曹操和一眾謀士們,正在八百多親軍的護送上,一路向著陽平關落荒而逃。
棄袍割須的曹操,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再不敢稍有停留,從清晨一直逃到午後,不敢稍有停留。
穿過那道狹窄的河谷,劉曄從後追了上來,叫道:“丞相,前方再有二十里就是陽平關,顏軍沒有再追上來,丞相可以停下稍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