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江平業會不會一蹶不振。

而在秦慧如看來，若非白老先生多年悉心教導，也沒有今天的許向華。許向華是沒上大學，可他那些年接受的是白老先生一對一的教誨，說一句恩同再造都不為過。

白學林一怔，看了看含笑的江平業和許向華，心頭泛暖：&ldo;是他們兩個照顧我才是，我這一把老骨頭哪裡乾的動重活，都是他們幫我乾的。&rdo;白學林面露追憶之色，指了指許向華：&ldo;這小子說跟我學本事，幫我幹活抵學費，大半夜的跑過來鏟豬糞，幹完活還得去河裡洗個澡再溜回去。&rdo;

許向華也想起了當年的趣事：&ldo;有時候運氣不好遇上人，我就一個猛子扎到水裡去，那條河出過人命，傳言鬧水鬼，大半夜的沒人敢靠近。&rdo;

許清嘉發現秦慧如笑得有點兒無奈，當年的秦慧如肯定擔驚受怕，卻沒有阻止。她伸手握住秦慧如的手，如今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一切都過去了，再沒什麼可擔心的。他們家一年比一年更好。

秦慧如一愣，低頭對女兒笑了笑。

白學林話鋒一轉：&ldo;他們倆老跟我炫耀媳婦做的飯好吃，那今兒我就不客氣了，嘗嘗你們的手藝。家裡沒菜的，我把供應本給你們。&rdo;他原本是打算請他們去國營飯店吃飯。

何雲溪笑：&ldo;東西我們都帶來了。&rdo;他們家特意開車過來，局勢為了帶食材，想著白老先生不開火，連油鹽醬醋和鐵鍋都帶了些。

&ldo;你們準備的挺充分的嘛。&rdo;白老先生笑起來，心頭更加熨帖。

眾人笑了下，兩位媽媽便要去廚房忙，許清嘉抬腳跟上，準備幫忙。

何雲溪摸了摸她的腦袋，聞聲道：&ldo;大過年的，小姑娘負責玩就行，廚房裡用不著你。&rdo;又笑起來：&ldo;不過何姨知道咱們嘉嘉廚藝好，待會兒我們把東西備好，你進來做兩個拿手菜孝敬你白爺爺就成。&rdo;

小姑娘廚藝是好，可也就是個才十三歲的小姑娘，哪能當廚子使。

何雲溪笑著對白學林道：&ldo;這孩子廚藝可了不得，比我們都好，待會兒讓她給您露兩手。&rdo;

白學林稀罕的哎呦了一下，一幅老頑童的模樣：&ldo;那我可得多吃點。&rdo;

說的許清嘉抿唇一樂。

秦慧如摸摸許清嘉的臉，示意她在屋子裡玩，隨著何雲溪去了廚房。四合院格局大同小異，都不用白學林指，何雲溪就能找到廚房。

白學林招呼幾個孩子吃瓜果點心，見許清嘉穿得多，小臉紅撲撲，遂笑：&ldo;你就不熱?&rdo;說著拿腳尖點點地面：&ldo;這下頭有火道，雖然沒炕熱，但是也暖和的很。&rdo;

原來如此，許清嘉就覺一進屋瞬間熱起來，這會兒功夫整個身體都暖了。她一邊脫外套一邊好奇：&ldo;這裡的屋子下面都有火道嗎?&rdo;人民的智慧果然是無窮的，沒有暖氣，咱們有火道啊!

&ldo;哪能啊，就這三間正屋有，這活精細，佈置起來不容易，這會兒都快絕跡了。&rdo;白老先生說古：&ldo;我這屋裡的都還是前頭屋主留下的，他們祖上是大戶人家，生活考究，重金讓人挖了火道，這麼多年下來勉強還能用。&rdo;當年他買這房子，大半衝著這一點。他祖籍南方，因為求學才來的北方，很是受不了這裡的氣候。

許向華見女兒脫了外套，脫了圍巾，一幅重新活過來的模樣，失笑不已，問道：&ldo;您跟我說的那個院子也有這個嗎?&rdo;腳尖點了點地面。

白學林搖頭：&ldo;那還真沒有，不過有坑頭，燒了也足夠暖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