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涵緊緊墜著一顆心,極力深呼吸一口氣,作出同樣錯愕的樣子,急促而無助地抬頭看著他,語氣懇切委屈地求助道:&ldo;我不認識他們!&rdo;
這句話說出口,不出所料的看到亞歷克的眼神微微動了動,卻是並未打消疑竇。
即刻,顧涵面色慘白,慌亂無措了起來,茫然無助地看了看宴會現場眾多賓客,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幾晃,像是被忽然萬般敵對刁難的小獸,重重地刺傷了他的心。
&ldo;真的,我真的不認識他們。&rdo;他咬緊了下唇,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許悲憤的紅潮,帶著無比的委屈和難堪,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見到他的這副樣子,就連站在他身邊冷然疏遠的亞歷克也忍不住心中輕顫了一下,被他受傷的神情觸動了幾分。
在場的眾多人,更是緘默無言。雖是再未開口說些什麼,但是眉眼間思量懷疑的神色卻是揮之不去,看著顧涵的眼神甚為複雜。
孤零零立在宴會中央的中年婦人猛地眼皮重重一跳,陡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話。
她極力壓抑著心裡的心驚肉跳,打量向另一個立在人群中一身鮮亮、滿身上下精緻低調的黑髮少年,終於看清了他的相貌,和自己心裡的印象以及在電視新聞中看到的人,對上了號。
此番一對比之下,和先前她錯認為的那個少年真是像,但兩個人的氣質卻是決然不同。
中年婦人嚥了口吐沫,對著更顯柔弱孤苦無依的顧涵眼神閃爍了幾分,心裡漸漸篤定這才是自己真的小侄子。
小時候,這個人就一貫會委屈賣慘,作出全世界都傷害了他的模樣,愣是讓照顧了大半年的她吃力不討好,在鄰居的指指點點中背負上了虐待苛刻侄子的罵名,眼睜睜地瞧著小小的他被社工解救,送進了福利院,禁止她的探望。
可不就從那時候起,心思深沉,慣會做戲?
一想到這,中年婦人的目光一閃,心裡沉了沉。
但此時‐‐
眼見一場凱恩家族的宴會被攪和地氣氛冰冷,分崩離析,一旁與海登同來的塞勒斯將軍忽然開口,緩和道:&ldo;這兩個人來歷不明,心思叵測,今日來全然驚擾了凱恩將軍的大壽。&rdo;
他沉靜禮貌的雙眸從蒼綠色的帽簷下抬起,提議道:&ldo;不如,這兩人暫且先讓我帶下去,查清楚他們的身份,也好不屈枉了顧家小少爺。&rdo;
這話,顯然是解了顧涵的圍。
顧鴻嶸深呼吸一口氣,沉著臉色怒視著掃了中年夫婦兩人一眼,冷厲的目光讓中年婦人的腦子一片空白。
&ldo;也好,麻煩塞勒斯將軍了。&rdo;顧鴻嶸頷首,歉意地對席首凱恩家族德高望重的切斯特&iddot;凱恩致歉道,&ldo;凱恩將軍,驚擾您的壽宴了,改日顧家必定送上賠禮致歉。&rdo;
他的面沉如水,對於突然冒出來大鬧會場自稱是顧涵嬸嬸叔叔的兩人,卻是全然沒了好臉色,冷聲警告道:&ldo;我顧家樹大招風,被人故意下套子也不是第一次,絕對不會姑息這樣抹黑顧家聲譽的行為。&rdo;
一句話,就將遠道而來尋親的中年夫婦二人,給打成了抹黑潑髒水挑事情的一派,讓中年婦人心底忍不住狠狠打了一個冷戰,整個人頓時一慌,目光恐懼了起來。
若是被這樣帶領下去,想也想見她和自家男人會受到什麼遭遇。
別說認親了,恐怕就是親爹親媽也會被冤枉屈打成招成別有用心的人。
中年婦人臉色煞白,手腳冰冷無力地委頓在地上,一瞬間就被嚇得魂飛魄散,活生生地被正午炙熱的烈日下被逼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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