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匆忙趕上前去扶住他,問道:&ldo;白衣公子,你……你把他怎麼了?&rdo;
白衣安祥微笑:&ldo;他沒事,但最好休息一晚。若長期處於這種精神狀態,他會崩潰的。&rdo;
沒錯,一直安靜守護著我們母女的顏遠風,如今給我的感覺,就是快瘋了。
但是,只要母親恢復過來,他也一定會恢復過來。
&ldo;快看看我的母親,快看看我的母親,她……她應該沒事吧?&rdo;我丟開顏遠風,讓人扶了他下去休息,又急急拉過白衣的手,牽到我母親床畔。
白衣似乎身體顫了一顫,又將手掙了一掙,沒有看向我母親,卻看向了我,瓷白的面龐泛起輕淡的紅暈。
我猛地意識到,自己正如此緊地握著這少年的手掌,他的手微涼如玉,我的手熾熱黏膩,手掌相疊時,彼此溫度互相浸溶,幾乎能感覺得到他掌心細緻的紋路。
71豆蔻篇:第十四章 溫其如玉縱妙手(三)
彷彿觸電般,我縮回了手,臉上也作起燒來,只訕訕道:&ldo;白……白衣,快瞧我母親。&rdo;
白衣微微一笑,已恢復鎮定,將手搭上母親的脈,細細診聽。而母親鬧騰一陣,已經再度昏迷,瘦弱的身軀躺在雪白的毯子上,愈發顯得形銷骨立。
我許久聽不到他說話,緊張問道:&ldo;怎麼樣?&rdo;
白衣沒有說話,只叫襲玉將母親衣衫鬆鬆解了,排出幾十根細如麥芒的金針,用艾糙炙了,一一紮入母親胸前及面部要穴,出手極迅捷,但輕捻針尾時又輕緩有致,到底是高手了,出手果然不凡。
不一時,母親已給扎得如同刺蝟一般,細細的金針在天光照映下,光芒凜冽,爍如星子。
白衣抹去額上細細的汗珠,側身又開藥方,遞給襲玉道:&ldo;快去把藥抓來。&rdo;
襲玉應了一聲,匆匆走出去找人抓藥。
我不敢再去抓他的手,只蹭在他身邊,問道:&ldo;我母親,很快就會恢復過來,是不是?&rdo;
白衣怔了怔,低了頭凝視我,目光清醇甘和,柔聲道:&ldo;是,我會盡力。&rdo;
&ldo;我不是要你盡力,我是要你無論如何把母親救回來!&rdo;我的聲音禁不住高了起來,幾乎接近了聲嘶力竭的吼叫,只是這許多日的煎熬,我的嗓子早已沙啞,聲線再也尖厲不起來。
白衣搖了搖頭,輕輕道:&ldo;她的病勢……的確很危重。我沒有十分的把握。&rdo;
&ldo;不行!不行!&rdo;我抓住他的衣襟,惡狠狠叫道:&ldo;如果你救不活她,我把你也殺了!&rdo;
白衣望著我,神情有些黯然,卻不見怨怒,只是用如流光閃耀的黑眸憐惜而歉疚地望著我,直要望入人心一般。
我神智略略清了一清,下意識鬆開扯住他衣襟的手,脆弱地說了一聲:&ldo;對不起。&rdo;而自己的身體已支援不住,慢慢癱軟下來,幾乎要跪倒在地上。
&ldo;不要這樣,我會盡力,會有希望的。&rdo;白衣聲音更是柔軟,如春水般緩緩漾開,滲入心田。
我勉強蹲坐在地上,疲倦道:&ldo;你知道麼?我很累。我不能再失了母親。&rdo;
一隻手輕輕攏住我的肩,白皙的手指細長有力,溫暖的鼻息柔柔撲在頸間。微微仰頭,已看到白衣憐惜的面容,烏黑瞳仁,如涵碧水,溫潤地向我凝視。
我想我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