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茗停了車。

水凝煙這才想到抬頭望一眼外面。

超市？

&ldo;你要買什麼？&rdo;

&ldo;買菜。&rdo;

&ldo;買……買菜？&rdo;水凝煙想起了一冰箱已經壞了的菜。

&ldo;嗯，我打電話到家裡，問伯母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餐，給她……罵了一頓。她讓我買菜回去，她來做。&rdo;

水凝煙瞠目結舌。

第一次搬別人家去就把主人罵了一頓，即便……即便主人是未來女婿，也不該這樣吧？

原來她母親就是傳說中的極品丈母孃，讓人嘆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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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買了菜回到林茗的家中時，水媽媽剛把冰箱清洗乾淨，正對著兩大塑膠袋裡的蔬菜和食物罵罵咧咧，一看他們回來了，立刻指揮起來。

&ldo;林茗，這袋子裡全是垃圾，你瞧瞧你這日子過的，房子裡倒是乾乾淨淨，怎麼吃的東西這麼不講究？&rdo;

&ldo;凝凝，這袋子裡的菜，還能吃，去揀一下，洗乾淨再拿過來。&rdo;

林茗把剛買的東西拎過來，笑著說：&ldo;伯母，不如都扔了吧，我買了新鮮的過來。&rdo;

&ldo;哎，我說你這孩子會不會過日子啊？壞了的菜是不能吃，可這些筍子幹菇都還好好的，為什麼扔？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一看就是沒經歷過苦日子的。想當年，我在單位裡上一個月班才二百二毛錢，加上她爸的撫卹金，一年也才那麼一點……&rdo;

新一輪的憶苦思甜開始了。

配上鑼鼓咚鏘鏘，可以演一出鄉土風的寡婦育兒記了。

&ldo;媽……&rdo;水凝煙幾次窘迫得想打斷母親的話頭。

水媽媽倒不是沒有眼色的人，所以在唐家只和請來的阿姨扯淡，不敢到書房去擾唐思源；可林茗的態度也太好了點，聽話地把垃圾扔了，就蹲在一邊和水家母女一起收拾那些蔬菜。

他側耳傾聽的姿態很專注，看不出一絲勉強，連水凝煙都不得不猜測，他是不是真對母親這套陳辭爛調感興趣？

她自己從小聽慣了，早對母親的羅嗦有了免疫力，只是不斷地窺探著林茗的臉色，希望母親能儘快結束她的演說，也結束她的尷尬。

這時，電話響了，是江菲打過來的。

&ldo;喂，沒去約會？這時候想起我來了？&rdo;

水凝煙鬆了口氣，故意地抬高聲音，試圖壓倒母親的喋喋不休；可江菲一開口，她便後悔了。

江菲居然很認真地說：&ldo;凝凝，我想和你談談林茗的事。&rdo;

&ldo;噢……我現在沒空……&rdo;難得江菲這樣一本正經的說話，反而讓水凝煙陣陣心慌，立刻託辭拒絕。一棵大白菜剛剝好，腐爛的外皮去掉，菜心還是白白嫩嫩的，被她無意識地抓在手中。

江菲不耐煩，&ldo;又不是上班時間，還有什麼比這個事更重要的？你出來，不然我去接你，咱們出去聚聚，好好談談吧！&rdo;

&ldo;我……走不開……&rdo;

&ldo;走不開？除非你告訴我，你現在正和什麼人滾床單，不然都不是走不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