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大喜過望,緊緊抓著裴赫的手喜不自禁。
“那……一切都拜託裴百戶了!”
裕王這性子雖說懦弱,卻有一點好,那就是肯聽忠言,只要是對他好的意見,他是欣然接納,左右在觀中無事,便跟著羅緣道練氣養生,吃藥補身,倒真是一點點將自己虧損的身子給補了回來!
裴赫這頭每三日悄悄去一趟青雲觀,武馨安這邊則是又接待了哭哭啼啼的金珠師姐,
“師妹啊!你看……他……他連休書都寫出來了!”
金珠這回是披頭散髮,悽悽慘慘的上門的,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那裡還有半點富家夫人的模樣。
武馨安看完那被拍在桌上的休書,便立時柳眉倒豎,
“他姓許的當真敢這麼欺負人!”
金珠哭道,
“他說是我善妒,夠上七出之罪了,要將我休回孃家來!”
跟著她一起回來的還有三個兒子,這廂正一臉苦相的看著自家親孃接著師妹訴苦,武馨安聽了連連冷笑,
“善妒忌他倒是說對了,我們就是善妒,怎麼了!”
說罷一拍桌面,站起身吩咐外頭道,
“來人呀!給本夫人備馬,本夫人要讓那姓許的瞧瞧,我們家是怎麼個善妒法!”
這廂換了一身利落的緊身小靠出來,丫頭婆子一個不帶,只帶了一干子護院,又王勇與錢楓兩個一左一右的護在後頭,出門也不坐車,全數騎了馬,懷裡揣了那休書,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去了許家。
許家那處原也是不敢這麼蹬鼻子上臉的,只許坤見金珠鬧了這麼多回,都不見金家的人出面,只當是金家的人根本不管金珠,於是越發的放肆了,這一回將休書給了金珠,卻是提也沒提三個兒子的事,看著他們隨著親孃離開,半點兒都沒有留的意思!
許坤這廂正在家中思量著,想讓自己那最愛的四兒子出頭,是不能再取正妻了,家裡一應事務由孫姨娘管著,她聰明伶俐倒是一學就會。
武馨安領著人氣勢洶洶的過來,那許家的門子遠遠見著,嚇了一跳,忙將大門緊閉,跑進去報給自家老爺,
“老爺!老爺……有人打上門來了!”
許坤聞言一驚,
“打上門來了,誰打上門來了?”
那門子搖頭道,
“不知曉,只小的瞧著那為首的是名年輕的婦人!”
“年輕的婦人?”
許坤攏眉頭想了又想,
“難道是我賣的藥材出了差池,人家尋上門來討說法了?”
若是生意上的事兒,怎得不到鋪子裡說話,卻要到家裡來?
想了想便吩咐道,
“你去問問來人是何來歷?”
門子依言又跑了出去,此時間外頭的大門已是被敲得山響了,那門子見這架勢也不敢開門,只是隔著大門問道,
“你們是何人,到我們家來做甚麼,我可是告訴你們,我們家老爺跟順天府衙門的官人們都有交情,我告訴你們不要胡來啊!”
王勇便在外頭應道,
“順天府管天管地還管人家親戚上門嗎?告訴你們老爺就說你們夫人孃家的師妹上門拜訪,還不開大門迎接!”
“拜訪!這是上門拜訪麼?這就跟山上的土匪進宅差不多了!”
門子心裡嘀咕,卻是不敢怠慢,忙進去稟報給自家老爺,許坤一聽知曉這是自己要休妻給惹出事兒來了,不過這休妻書都寫了,事兒都做了,為了四兒子,他也不能慫了!
於是鼻子裡哼了一聲道,
“甚麼師妹,便是師妹又如何管得著我許家的事兒麼,一介婦道人家,出來拋頭露面,也不怕惹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