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果然愕然地瞪大了眼，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ldo;天吶，花臂！你可真敢。&rdo;仔細端詳了一會兒，&ldo;還挺好看的。&rdo;

其實光看長相氣質，程慈就是那種柔軟單純的小姑娘，叫她小姑娘多少有點兒不合時宜，但不是說她年齡小，是給人感覺好像很單純稚嫩一樣。

反差還是有點兒大的。

程慈笑了笑，如果沒有陸胤川，估計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想著去紋一條花臂。

屋子裡鬧哄哄的，幾個人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一張恐怖片碟片，有些卡，倒襯得更陰氣森森的，幾個人職業病，在討論恐怖片的配音，爭論地熱火朝天的。

屋裡大燈關著，光線暗沉沉的，只電視裡那一點兒幽光，程慈喝了好幾瓶啤酒，這會兒暈乎乎的，覺得那聲音都有點兒遠。好似身處異世，周遭一切都隔得很遠。

小美大名池尾美，有點兒像外國名字，她不太喜歡，據說小時候一直唸叨著改名，沒改成。

長相倒確切很甜美，男朋友是個不出名的末流歌手，兩個人在清城相依為命，小美家很小，比程慈這一室一廳還小。

但程慈去過一次，卻很羨慕，家裡很溫馨，她男朋友是很強勢那一類男生，大概跳poppg的男生，都帶點兒酷酷的感覺，對小美卻近乎到有求必應的地步。

兩個人感情特別好。

&ldo;我聽說，你老家江城的，怎麼想起來清城工作？&rdo;小美陪著她一起坐，隨口問了句。

程慈偏頭看了她一眼，笑，&ldo;如果我說因為喜歡的人在這邊，會不會顯得很中二？&rdo;

&ldo;不會，挺好的，人生難得有勇氣不求回報地為愛付出點兒什麼，&rdo;小美笑著搖搖頭，年少那會兒覺得愛情至上，什麼都沒有愛情重要，長大一點兒，被生活磋磨幾回，自個兒就明白，愛情也不過是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兩個人在一塊兒，考慮的更多不是愛不愛的問題，是合適不合適，你能為我做點兒什麼，我能給你什麼，如果恰好對得上頻率，就一起走下去，對不上，就各自說再見。

花費時間和力氣去全心全意愛一個人，不求回報，不計得失，反而就變得很傻了。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愛情就很難擺在前頭。

&ldo;我老家也不是清城的，為了跟我前男友上一所大學，考了過來，我們談了四年戀愛，沒能逃過畢業分手季，他回老家了，我還留在這兒。他當時不明白，為什麼我選擇和他一塊兒來這兒上學，卻不能再選擇跟著他一起回老家，明明我家裡也不怎麼管我回不回老家工作。我只是突然覺得，沒辦法一直追著一個人跑，他對我還好，只是沒那麼喜歡我，好像是我先追的他，就應該一直是我追在他後面，但我也有累的時候。我一直在等他遷就我一回，一直一直等，怎麼也等不到，只能放棄了。&rdo;

小美看著程慈，好像在看那時候的自己，&ldo;那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嗎？&rdo;

&ldo;還沒，&rdo;程慈腦海里閃過陸胤川那張移動冰箱似的臉，路漫漫其修遠兮啊！看不到什麼前途，也想像不出兩個人到底能怎麼走下去，但在陸胤川這件事上，她永遠懷抱著再等一等再試一試的想法，不到山窮水盡，不到窮途末路，不願意回頭。

那些年見不著，都還惦記著，現在就在她隔壁，怎麼說也得努力一下。

&ldo;徐東晟呢？&rdo;小美問她，&ldo;你不會看不出來吧，徐神對你有意思。&rdo;

程慈搖了搖頭，&ldo;他……人挺好的，不過我喜歡我男神……&rdo;她算了算，十幾歲，到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