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必須想辦法帶走湯姆,把他藏起來。你做得到嗎?」
「我做得到。」喬瑟說著挺起肩,「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小姐。”
莉莎點點頭,把希望全寄託在這位老僕身上,「男爵短期內恐怕無法清醒。”
「那你要怎麼辦?要是男爵一直不醒,伯倫又提前趕到……要是——男爵死了……”
「我會離開。」莉莎說,自語的成分居多,「我會在伯倫到達前躲起來。如果男爵死了,你就帶湯姆來找我,我們終究還可以去投靠外公,他會替我們想辦法的。”
「你會回瀑布去嗎?」他的聲音裡隱含恐懼,現在他必須照顧湯姆,但他更擔心小姐的安危。
「我不會待在那裡,伯倫就要大搖大擺的進堡來了,我可不想待在那裡目睹這無賴神氣的樣子。”
「小姐,你自己要多保重。但願男爵能早點康復,也但願他能接受你的說詞。」他寵愛的語氣彷彿正在跟個孩子說話。
喬瑟看到莉莎緊握著雙手,知道她心中一定又是一陣波濤翻湧,雖然他明知不可能,但仍希望她能說出她的煩惱,減輕一些心上的壓力,這就是她和她那兩個姊姊在個性上的差異。她從不訴苦、埋怨,而瑪莉和凱玲則藏不住一點心事,或許這跟她有一半的撒克遜血統有關。
老湯姆的妻子為他生下第二個女兒後便與世長辭,他成了世上最不快樂的男人,直到六個月後,他邂逅金髮的撒克遜美女並和她結了婚,他才再度生籠活虎起來。 堡裡處處可見他們儷影雙雙,恩愛非常。一年後,小莉莎出世了,湯姆認為沒有兒子也不是太令人遺憾的事,他把全部的愛灌注在這位藍眼金髮的女兒身上,即使是十年後小湯姆呱呱墜地,也沒能搶去他對莉莎的疼愛。
喬瑟一直覺得莉莎是維繫一家人情感的主角,她是歡笑與和樂的製造者。她忠於家庭,家是她的一切,老湯姆因有她這麼一位能陪他一塊打獵的女兒而驕傲,她母親則因她不高明的刺繡手工而倍感受挫。是的,他們曾擁有一個平安和樂的家庭,只是現在…
莉莎凝視著他道,「我們會熬過去的,喬瑟。我現在必須回房去了,別忘了為男爵的健康禱告,祈禱他會接受我的解釋。」
莉莎開啟臥房門,發現她的愛犬竟一左一右的趴在男爵床邊,她笑著坐到靠床的椅子上,伸手去探他的額溫,納悶狗兒怎麼會對他如此親暱。
她就這麼過了兩天兩夜。每天念十二次她母親教導她的祈禱文,為男爵的健康祈禱,她的三餐由僕人送進房裹,只在非常 必要時離開房間。有—次她下樓,正巧在大廳看到湯姆。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在這短短的一瞥中,她看出他已經不認識她了。她強忍著沮喪的情緒,扭開頭去,也許讓湯姆忘記一切比較好,他亦目睹了家人被殺害的情景。若老天真有憐憫之心,就讓他永遠忘掉那段悽痛的記憶吧!不要讓他幼小的心靈蒙上陰影。
她的目光轉向喬瑟,他站在她弟弟旁邊,負責監視湯姆的兵士朝她點頭致意,莉莎亦含糊的點個頭,知道喬瑟正積極設法帶走她弟弟,令她寬慰不少。
羅傑已和獵犬混熟了,他端食物給它們,偶爾也陪它們做點訓練動作,唯一令他不滿的,是他每次試圖接近昏睡的男爵,狗兒便忘了他們的友好,作出防衛的姿態,“它們竟以為我會傷害自己的主人。」他氣急敗壞地道。
「它們是在保護他。」莉莎笑著說,她也很訝異它們對男爵的忠誠,這現象實在令人費解。
第二天,羅傑有好幾次離開房間,留下她和男爵,她知道她終於贏得他的信任了。
第三天夜晚,莉莎坐在床邊,再度拆開繃帶,替他用清水清潔傷口,他現在睡得較安穩了,呼吸不再斷斷續續,就連囈語也少多了。莉莎因他復原得如此快速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