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平的為人實在是不怎麼樣,但是一副賣相還是挺好的,高高瘦瘦,三十出頭的年紀。
板著臉,身上也的確有那麼一股做車間主任的氣勢,當然,他這個車間主任在李文秀看來,那是半點本錢也沒有的,不過既然他就是肇事者的親姐夫,李文秀自然也不會打草驚蛇。
所以站在劉建鴻身後,李文秀半句話都沒有說,而是任由他小舅舅在那裡跟人理論。
這會兒劉建鴻還不清楚坑害老二的就是眼前這個楊主任,心裡也存著一點敬意,或者說懼意,說話的聲音雖然大,但是也不是惡語相向,不過畢竟是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姓楊的死活不相讓,劉建鴻脾氣也起來了。
二話不說,竟然悶著腦袋,搬起辦公室外面窗臺子上的一個栽著蘆薈的紅英花盆就砸了下去。
啪地一聲,立馬就蓋過了樓下織機轟隆轟隆的聲音,令人有些心尖兒震顫。
李文秀見狀也沒說什麼,他小舅舅是什麼人他還不清楚,別看性子溫和,但是肚子裡也有脾氣,跟他外公一個樣的人。
“你還翻了天啊,不想幹就別幹了!”
楊新平被嚇了一跳,花盆正好砸在他腳下,泥沙飛濺到鞋面上,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像是暴走的樣子,不過李文秀怎麼看都覺著這人有些像是心有忐忑的樣子,十有**心裡也是有鬼。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自己幹了什麼齷齪事只有自己心裡清楚。
“楊新平,你算什麼東西,我找廠長管你什麼事,你給老子滾開!”
既然已經鬧大了,劉建鴻這會兒脾氣上來也不怕了,紅著脖子跟姓楊的對罵起來,大小一個車間主任而已,又不是什麼國家幹部,你還能把我怎麼地。
辦公室裡,田麗麗知道事情鬧大了,也不繼續在屋子裡待著,只好皺了皺眉頭出來了。
她一出來,楊新平頓時也不說話了,但是臉上氣氛的樣子越發地明顯了一些。
這種人,果然是還是有做壞人的潛質。
“田廠長,東西不是我哥拿的。”
得了李文秀的提醒,劉建鴻這會兒也知道能不能把劉建華放出來,關鍵還要看田麗麗的意思。
她這個做廠長的要是不追究的話,那事情就會簡單很多,但是這個難度還是有的,作為廠長,田麗麗一方面要維持自己的威信,一方面也要維持公正。
自己廠子裡的東西被人偷了,不管是不是你偷的,但是東西是在你的儲物櫃找到的,那就得先認定是你拿的,她這麼做也無可厚非。
但是楊新平不能這麼做啊,他是知道東西是自家小舅子偷的,那個混賬玩意兒本來是想拿點東西出去賣錢的,結果事發了,東西也出不了手,只好想了個主意栽贓陷害。
本著幫裡不幫外的原則,楊新平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該怎麼處理,反正結果是什麼又不重要,偷一包衣服而已,劉建華揹著罪名又不會死人,還能把小舅子的責任轉移掉,何樂而不為呢。
如果沒有李文秀的話,那這件事情的結果還是跟上輩子一樣,劉建華背罵名,賠錢走人,楊新平繼續做他的車間主任,他那個小舅子也繼續在廠子裡上班,至於會不會發生第二次這種事情,那就不是李文秀知道的。
不過田麗麗畢竟是責任人,既然已經鬧到了這裡,她不出面肯定是不行了。
“小劉,你先不要急,派出所還在查,如果劉建華真沒有偷東西,他們也查得出來。”
“廠長,東西都已經找到了,還怎麼查,我看肯定就是劉建華偷的。”
楊新平哪能讓派出所查下去,雖然物證已經找到了,但是誰也不敢打包票派出所會不會查出什麼東西。
這個時候派出所還是比較讓人忌憚的,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