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能走到哪裡去?萬一再遇到歹徒怎麼辦,那獨眼龍聽起來對自己是知根知底的,說是偶然冒出來的劫匪,她打死都不信!
這個時候,裴美人就是一尊大大的保護神,傻子才會舍他而去!
如此想著,易傾南又不情不願跟了上去。
天璇抱著石翠雅面無表情走在她身後,一路跟著這彆扭的主僕二人,只把自己當做是塊石頭,不聞不理,當然心裡還是有想法的,他想的是,今晚主子的話有點多,像是在生氣。
生氣的物件,自然是這個叫做易小五的小家丁了。
至於這前因後果,他卻是想不明白,只知道主子本來是陪著那夷陵皇子,後來裴寶過來不知對主子附耳說了句什麼,主子將一屋子賓客往康親王那兒一推,帶著他們幾人就出門了。
後來才知道,這麼著急出來,是為了找人。
找誰,答案不說也罷。
裴夜人高腿長,疾步如飛,易傾南走著走著,體力開始跟不上了,連天璇也從她身邊越過去,剩下她氣喘吁吁在後跟著,實在走不動了,就停下來,靠在街邊歇口氣。
低頭看看手臂上已有些乾涸的血跡,不禁苦笑,自從到了這上京城,她可真是傷病不斷,倒黴透頂!
忽然間黑影罩面,一隻手臂橫伸過來,沒等她張口驚呼,就將她一把扛上肩頭,飛馳而去。
是裴美人!
易傾南冷不防身子騰空,確實小小驚嚇了一下,接下來卻是有絲竊喜,裴美人還是挺注意她的,看出她的疲憊,及時出手相助,只不過,這動作能不能溫柔一點啊,他的肩好硬,勁好大,自己那嬌嫩嫩的胸啊,被磕得好疼!
還有啊,這姿態也怪異,扛她就跟扛袋米似的,話說換做是抱,或者是背,會不會更優雅一些?
就在胡思亂想之際,裴夜扛著她,天璇抱著石翠雅,施展輕身功夫,似流星閃電,在大街小巷穿梭,很快就到了慈濟醫館所在的位置。
見裴夜腳步不停,在醫館大門前一掠而過,易傾南愣了下,還沒來得及詢問,他已經沉聲開口:“老爺子出城看診去了,不在館中。”
這慈濟醫館,正是他出門之後到的第一站,他也聽說了爺孫倆認親之事,原以為小家丁會來投奔,沒想到卻撲了個空,不僅易傾南沒來,連同容澤禮都是午後就出了門,這會兒都沒回來,估計是遇上疑難雜症了。
好在他是武將出身,飛鶴園裡治傷的藥膏藥酒多了去了,眼看這易小五隻是皮外傷,應該沒甚大礙,回府包紮一下就好。
到了裴府後門,裴夜並未敲門進入,而是雙腳一蹬,直接越牆而過,天璇也是一樣,跟在他身後,輕車熟路,直奔飛鶴園而去。
易傾南一路被顛得有點暈,只覺得騰雲駕霧暢遊無阻,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光芒大作,整個人也被翻轉過來,落到了實處。
原來是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地方很大,裝飾得古樸簡潔,案上筆墨紙硯,架上書籍累累,壁上古劍幽幽,竹簾布幔,一應素色,除了窗臺上擺著盆蘭草,再無別的飾物。
“把衣服脫了。”
她還在打量著這屋裡的傢什擺設,猜測著具體用途,就聽到裴夜這麼一句,差點跳起來奪門而逃。
幹嘛,不帶這麼嚇唬人的!
瞅見裴夜手裡拿著的藥瓶,正是上回給自己的那瓶一模一樣,原來是要給她上藥。
易傾南暗自鬆了口氣,忙伸手去接,“謝謝將軍,小人這就帶回去自己抹。”
裴夜拿著藥瓶沒動,也沒半點要給她的意思,只斜睨她一眼道:“你不覺得很疼麼,這有可能是傷了經脈,再耽誤時辰,這隻手也許會廢掉。”
一句話就把易傾南嚇得臉色慘白,他說得沒錯,手臂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