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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知我者,廷斌兄也!”

何斌笑罵道:“志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鬼主意。你自個兒不拿主意,是怕多花錢又惹我著急,讓我自個說了,銀子不湊手那陣子,你便可以一推了之!”

張偉尷尬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我雖說是當家人,不過這銀子的事,一向是廷斌兄你更在行些。依你看來,今年咱們能承受這些大宗的用款麼?”

“炮廠一項,估摸著就得十萬銀子,開礦也得五萬左右,買槍又得二十萬左右,你又說今年要大規模的募人來臺,再加上這筆使費也得三十萬左右,還有日常開支,你看呢?”

張偉額頭上冒起一股冷汗,直覺得背心發麻,吃吃道:“這般算來,沒有一百二十萬的銀子是打發不了的,更別提買船或造船了。”

“正是!咱們現下不收賦稅,雖說繳上來的公糧足夠百萬人食用。不過糧食這東西值不了甚錢,今年白糖樟腦的收益又都要給英國人抵扣戰艦的欠款,估摸著年前是落不來什麼錢。絲、棉、茶又沒有開始弄,往南美的船剛走不久,總得年底才能回來。現下庫裡只餘下四十萬不到的銀子,只怕不到夏天,咱們哥倆就得去跳海了。”

張偉苦笑一聲,向何斌問道:“現下的演算法還是扣除了臺北在籍丁男的徭役來算的吧?”

“沒錯。丁男三萬六千人,一年每人三十天的役期,這造橋鋪路,都指著抽調丁男去做,若不是如此,都拿銀子付人工,當了咱們的褲子也不夠使費的。不過志華,抽役不可太過頻繁,雖說都是份內的事,但農家的壯年男子可是全家的飯碗,有個三災五常的,就算毀了一家子了。”

“這我自然曉得!廷斌兄,現下這臺北發展是個瓶頸時期,緊張是免不了的。現下花錢,是為了將來賺更多的錢。就是不知道這金礦究竟如何,若是照我最基本的估算,一年六十萬銀可得。”

“即便如此,也還有三四十萬兩的虧空。”

“廷斌兄,庫裡的銀子先兌出來買槍募兵,還有炮廠開礦用的銀子也不能緩,至於絲廠棉廠,先緩一下,待金礦挖出金子來再辦,一出貨物咱們就倒手轉賣,英國人估摸著都能吃下來。寅吃卯糧,左右挪移,總能支援下去。”

何斌嘡目道:“志華,這理財的事情有這麼簡單便好了。別的不說,每月十幾萬的軍費怎麼弄,下個月若是沒挖出金子來,咱們就等著兵變吧。”

張偉咬牙道:“若是如此,便只能去殺上一些鹿,賣了皮發軍餉。不過有一條,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就是了。”

何斌笑道:“志華你殺人時到沒有這麼好心,殺上一些鹿到分外的捨不得。如此,我一會子回府便吩咐募人去打鹿,夠二十萬銀子咱們便不打。總之如你所說,不竭澤而漁便是了。”

張偉恨道:“鹿又不會在底下壞我的事,我當然捨不得。好了,廷斌,暫且先這樣,明兒一早咱們就帶人去勘探金礦,早一日開挖,咱們的手頭便好過一些。只盼這金礦出金,能比我估摸的更多一些,便是老天保佑了!”

當下計較已定,何斌拖著疲倦的身子先行一步,張偉一人撐著下巴坐在官衙大堂沉思良久,方向身邊隨眾吩咐道:“去,把高傑給我叫來。”

過了盞茶功夫,那高傑踩著皮靴囊囊而進,向張偉叩首行禮,道:“爺叫屬下來,有什麼吩咐?”

因高傑大步而進,步步生風,到將堂前油燈帶的一晃,那高傑行禮已畢,向堂上張偉看去,只覺張偉臉孔一明一暗,到是看不出來神色如何,高傑卻不敢多看,只將眼一瞄,便低下頭去,只待張偉發話。

半響過後,方聽到張偉說道:“高傑,上次臺北械鬥的事,你襄辦的不錯,那事我一直沒有賞你,現下爺手頭緊,銀子是不賞了,一會子我讓家人給你送一柄上好倭刀,算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