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張偉皺一皺眉,道:“當年日本止於鄭芝龍貿易,與荷蘭人只是虛應故事,偶爾買些火器軍馬之類,那荷蘭人的貨物多半是日本人不要的,若是中國貨物,又何必從他們手裡買?是以日荷貿易甚小。待我現下打下日本,他們卻是想來分一杯羹。想來是當年我驅趕他們出臺灣,這些荷人並不服氣,現下定是有強硬派的人物想著法兒的激怒於我,想和我一戰而定南洋呢。”
何斌擔心道:“那該當如何?咱們造的船隻雖多,能與荷蘭人一戰麼?”
張偉搖頭道:“現下打,勝負難說。荷人號稱海上馬車伕,是除了英人之外歐羅巴洲最擅長海戰的民族,他們的軍艦和水手並不下於英國人,打起來,我殊無握。”
又道:“況且,不拿下呂宋,也很難對荷人下手。是以我首戰必需先打西班牙人
,拿下呂宋之後,又是一個極大的財源。再加上臺灣人口一下子加了這麼許多,
我又有兵源,又可以多徵糧食以敷軍用,到時候積聚積力量,再和荷蘭人一較短長!”
何斌笑道:“打仗的事我不懂,不過志華,無論如何不能多方開戰。軍隊就是能打勝,財務上也是負擔不起。”
張偉起身道:“是了,我自然知道。我可沒狂妄到想著一下子拿下兩個強敵呢。荷蘭人的事,我自有辦法。”
說罷笑道:“尊候也在家,復甫也在,晚上過我府來,咱們來個車**戰,看看誰才是真正的高手。”
何斌因知他要走,便也起身,聽他相邀,便笑道:“這日子過的當真是快,轉眼又要一年。志華,柳如是過了今年可就十五了,她算是個佳偶吧?如何,明年把婚事辦了吧?”
張偉擺手道:“現下忙的屁股生煙,眼看又要開戰了,當真是天生的勞碌命
,明年再說吧。”
何斌因聽他沒有把話說死,便不再逼他,笑上一笑,將他送至儀門,張偉向他一拱手,讓他不必再送,卻見那史可法端坐於馬車之內,向何府而來。因張偉身份,何府正門大開,是以張偉在內院儀門附近,也是看的清楚。
張偉奇道:“史憲之從來不肯與咱們交結,今天怎地貴腳踏賤地,到是上你府上來?”
何斌亦是詫異,張開手搭個涼棚,卻看到正是史可法在不遠處的府門前下車,正在與何府管事說話,便笑道:“父母官來了,咱們還是迎上一迎的好。”
兩人相視一笑,揖讓一番,便都手搖摺扇,施施然向何府正門處而去。待到得府門,史可法正要從旁邊而入,卻見兩人從正門而出,因笑道:“可法怎敢勞動兩位大駕,這可真是惶恐之極。”
他自是不知何斌正要相送張偉,誤以為兩人專程前來相迎。何張二人一笑,也不說破,將他迎至儀門內正堂內坐定,何斌便問道:“憲之兄,有何要事,意然勞動大駕枉顧?”
張偉將摺扇一搖,笑嘻嘻道:“莫非是憲之兄短了錢使,來尋廷斌兄打秋風?”
史可法自然知道他在調笑,卻仍是臉皮漲的通紅,答道:“志華兄,不要取笑!臺灣官員俸祿甚豐,可法哪能用的了那麼許多,還有何打秋風處!”
不待張偉再說,便正容道:“張大人,此番可法前來,是接到訊息,朝廷要賜封大人為福建省副總兵官,散階升至龍虎將軍,並封大人為寧南候。”
“喔?”
張何二人立時動容,張偉便站起身來,恭敬答道:“張偉謝聖恩。”
又問道:“憲之兄,何時接到訊息,可準確麼?”
史可法重重一點頭,向張偉躬身道:“下官恭喜龍虎將軍、寧南候了。下官是得了福建巡撫衙門的塘報之後,方來知會大人。巡撫大人說了,要下官先行傳稟,料想朝廷傳旨的緹騎來日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