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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遲衡微笑,這人還算知情趣。他喜愛洗浴,浴桶的旁邊擺著一小罐露蔻樹油。露蔻樹油產自西域,散發著一股沁鼻的香味,初聞很醒腦,很警醒,按摩揉入肌膚之中能緩人疲勞。

來人深諳樹油的妙用。

很嫻熟地滴幾滴在手上,摩挲暈開,從肩膀漸漸揉上來,按到了額頭,他的指肚也不是特別細膩,但就是指肚上一層薄薄的繭別樣的撩人。方才肩膀上按|揉的力道還是很足的,但到了額頭、眼周、臉頰時,那人的手法立刻輕柔了,只用無名指在遲衡的臉上游走。

露蔻樹油又滑又膩。

這人一開始按得中規中矩,慢慢就肆意了,順著脖子慢慢弄划向鎖骨和胸膛。指法又柔韌又有點調皮地撩|撥著,手掌有意無意地撩過遲衡胸膛的兩顆挺立。遲衡正在興上,哪裡經得起這麼挑逗,水底下本就半硬的玩意兒直直地翹|起來,迫不及待似得邀功求賞。

哪裡來的小倌敢這麼放肆?

是了,不放肆,也做不了小倌!只是夾雜著一股熟悉的香,遲衡微微皺眉!

似乎察覺遲衡的心思,這人遂收了玩耍的心,手指向上,轉而流連在遲衡的腮骨,手指有意無意地碰觸到他的嘴唇。見遲衡沒有異|議,後來,竟然用小指輕輕地按住了遲衡的嘴唇碾轉,而後柔柔的一印,溼|潤潤的,溫熱熱的。

遲衡緩緩睜開眼睛,倒映入眼簾的,是宇長纓含笑的面容。

有一剎那遲衡是恍惚的。

因為他是仰視,而宇長纓又是從背後俯視,倒錯,讓原本熟知的人變得陌生,陌生本身就是一種美|感,若即若離的美|感。

宇長纓含笑,笑起的眼睛狹長。

三月的花最是豔|麗。而男子如樹,極少能令人聯想到三月花開恣|意的豔。但宇長纓可以,他沒有半點脂粉氣,卻有壓住三春的豔|色和氣勢——對,宇長纓有一種當仁不讓的氣勢,張揚,飛揚,並且一笑一顰都無可挑剔。

遲衡想起身可旁邊一件衣物也沒有。

宇長纓但笑,也不搭把手,他的笑容很滿足,而且帶著色|氣滿滿的滿足,遲衡有種自己被俘虜、被扒了個精光的錯覺——其實,容越在也挺好的,可惜該他在的時候他竟然沒在。

自作孽?

有人非要自作孽!

遲衡緩緩地從浴桶上站了起來,大大方方地袒露出來,微側頭,望著宇長纓。宇長纓的目光很坦蕩地看向那個地方,而後是一怔,又笑了,這次笑得很是玩味。

遲衡悠悠地走到床邊,披上一件薄寢衣。

諸如“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裡?”“有什麼事嗎?”這一類的問話怎麼問怎麼蠢,宇長纓此刻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宮平竟然也沒有來打擾,只有一個原因:宇長纓用什麼小謊言把宮平給打發了,至於宮平找來的人,只怕今晚也不會出現了。

遲衡拽了頭巾把短髮擦了一擦,回頭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宇長纓,不說話。

很久沒細緻地看宇長纓了。

今天他穿得尤其華麗,罩的是一件純白寬袖長裳,綢緞的閃亮襯得他的臉部弧線堅毅但異常完美。衣襟和袖口鑲著暗紅色的綢緞寬邊,衣襟上游走著飛鳳圖案精麗的刺繡,中間那腰帶也是繡了不下七層繡的,精緻至極——華麗固然華麗,就是五月的天有點熱得慌。

宇長纓的眼睛,挑逗時會微微上|翹,很是魅惑,但直視時目光又帶著野性,很是凌厲。最奪人心魂的是雙目之上的那顆硃砂紅點,像豆蔻一樣鮮紅如血。

還是那一句:宇長纓豔得張揚,極有侵迫性。

遲衡審視宇長纓時,宇長纓也在打量他,目光流連在他的胸膛與腰間,絲毫不掩讚許。

擦拭十數下後遲衡把頭巾一撇,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