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蘭多在靜坐了一陣子之後,夾著信,將它放在點燃的蠟燭上,冷眼看著它燃起,然後將它扔在旁邊的盆子裡。
在天亮的時候,他快速地站了起來,走回了臥房,並且拿起了自己的披風,像是要馬上趕往什麼地方。
但是在出門之前,他並沒有遺忘給他的青年一個輕吻。
雅克蘭多走下了樓,他將一個裝著暗紅液體的瓶子交給了迎來的管家太太手裡。他對著那溫和的年輕婦人嚴厲地說
:“我會離開一些時候,不會太久,最多三天。”
“這是艾維斯摩爾的藥,數量很少,把它們加進紅酒裡,在我回來之前,都要看著他喝下。”他低聲說:“……要
是你不想發生令人遺憾的事情的話,一定要照我的話去做。”
蘿絲太太有些微顫地點頭,她一直有些害怕他。
“替我照顧好他。”雅克蘭多離去之前又囑咐:“蘿絲太太,我會感激你。請在我不在的時候,像是對待親人一樣
地對待他。他很不安。”
“好的……先生。”管家夫人揚起笑容,她認為只有在面對艾維斯摩爾的事情時,她的僱主才會表現出溫柔的一面
。
黑色馬車從貝克爾街離開。
在二樓的書房,原本燒著火的盆子裡,留有一些殘餘。在淹沒在灰燼之下的,卻是一小行僥倖在火舌下儲存的字句
:Celestine is approaching。
◆◇◆
青年低聲地說:“他親自過來了。”
“這比我所預料的時間還早許多,我的父親……塞勒斯汀不可能這麼快恢復,他在二十年裡,為了讓艾維斯摩爾能
從沉睡中甦醒,而用自己的血液飼育他。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我試過,所以我明白,這並不是單靠意願就能辦得
到的事情。”
老神父接道:“那他是怎麼辦到的……?”
“我不太清楚。”青年搖頭低語:“我到現在依舊想不通,但是我想,我現在的力量有多強大,那麼他在那時候應
該不亞於現在的我。不過唯一肯定的是……”
青年抬起眼,正色說:“他就算被砍下腦袋,都能死而復生。”
“……”
“這就是為什麼,我在這一個世紀裡依舊無法相信他已經化為塵土的原因。但是我在今天之前,我一直都在尋找他
的蹤跡——我是他的子嗣,我繼承了他的血脈,我必然能感應到他的存在,而事實上,我幾乎走遍了所有地方,我
都感覺不到一絲他的氣息。而且……”
青年閉了閉眼,啞聲說:“我相信,在艾維斯摩爾消失之後,他不可能獨自存活在這個世上。這一點,令我不得不
相信,他們確實都已經死去。”
“至於他的能力,我想那可能牽引出一大段的故事,而且我至今還沒全然弄明白。他的邪惡魔血繼承自誰,我想,
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答案。但是種種的跡象可以證明,他的力量來自於太古血脈,在血族最昌榮的時期。而在最早之
前,柏金族人也許和他們關係密切,甚至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青年微閉著眼,沉吟道:“有太多疑問……”
“他即將到達倫敦的時候,你想辦法去阻擾他麼?”老神父發出了疑問,他像是已經深陷在這個故事之中。
“這是當然。”青年突然拔起聲音,並且皺起了眉頭:“血族十分看重自己的領地,在其他的親王踏進自己的領土
時,他們都會躁動不安——尤其是塞勒斯汀,那是個異常兇猛的傢伙,他在先前因為愛德華茲那蠢貨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