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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那一回先到了我家。我父親正懶洋洋地坐在地坪裡曬太陽,看見我們,睜眼打了一聲招呼,突然就盯住了小茵,臉上現出老騷公從未有過的恐怖。他噌就從椅子裡起身,將我拖到一邊,神色凝重地說:崽,不是碰了鬼吧,這女仔怎麼跟你們吳老師像死火?

我說是嗎?你不是老眼昏花了吧?我已經記不起吳老師長什麼樣了。

他開始盤問小茵跟大霞的來歷。問過之後,又將我拖到一邊:崽啊,這女仔是劉雜毛的孫。

我問哪個劉雜毛?

就是當年在我們鄉里當書記的那個劉雜毛。當年他怪我放走了有種,設了圈套派人來閹我,要不是老子蠻勁大走得快,崽啊,你爺我就不是老騷公了,是老閹公了。說著話老騷公幹涸的老眼裡竟流出兩滴渾濁的泥水來:你要是我的崽,你就幫我放肆操她!

我說爺,人家老劉縣長早就老年痴呆了,當年人家也是隨大勢,大家都這樣,也怪不得哪一個。

父親滿目兇光地盯著我,只是手裡少了當年抽老四的那根鞭子。盯我一陣,我發現他眼中激情的光漸漸湮沒,然後他將手筒進衣袖,回到椅子上繼續打起瞌睡來。

二聾子到衛生院視察了好幾次,每次視察過就跑到醫院來找我,色急得好象要讓口水嗆死:豬鬃,難怪我每次喊你去二龍戲珠你不肯動,原來你小子喜歡左擁右抱玩一龍兩鳳啊。什麼時候也借給我使使?

我苦笑,說去去去,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哩,你想試隨便到哪裡軋死母豬兩頭不就行了?

鄉衛生院效益不好要承包,大家都不敢接這個煨紅薯,小茵不聲不響就把它承包下來。我說這麼個爛攤子你也敢包?她說豬公莫怕,我們給它改個名?我問叫什麼,她領著我來到衛生院大門口。

陽光很好,七十年代建起的鄉衛生院在陽光下呈現一種歷史的灰暗,我記得那牆上曾經刷過不少隨時應景的豪言壯語,但如今看來都已經斑駁殘落,只剩下建院時候用紅漆寫上去的那一條“救死扶傷,實行革命的人道主義”依舊醒目。

小茵指著它說:我想就叫人道醫院。只要人道,就不怕賺不到錢。

我笑起來:賺不到錢,那正好人道。

我從父親那裡把老四們給他積攢的最後一筆棺材本擠了出來。老四已經死去三年,父親此時也已經沒有了當年老騷公的氣魄,開啟手帕包的時候手抖得如同到白果大仙那裡求乩。他說崽啊,你總要莫讓我跟你娘睡草蓆。

我開玩笑說不怕,縣裡的火葬場已經動工了。

人道醫院開張挺熱鬧,連王大夫也來了,她說朱大夫,想當年我就是在這裡閹你孃的,我不騙你,這個女子,是個厲害角色,比我那呆頭呆腦的侄女要強。我突然覺得王大夫其實還是依稀有幾分當年在鄉衛生院工作時候的俊模樣。

小茵請了幾個醫生護士,將醫院管理得井井有條,服務人道,價格公道,從前日日門前冷落鞍馬稀的生意竟然也有了些起色。

我白天依舊在城裡上班,每天下班時分,大霞就騎著邊三輪在窗戶下面喊:豬公,上班去。

我的職責是到人道醫院值夜班,如果有病人,通常都是我們三個照顧,很辛苦。假如沒有病人,那這個夜班就更辛苦。她們總是興致勃勃地將我銬在牽引床上給我搞衛生,搞完衛生就把我晾到一邊,讓我當觀眾,每當高潮來臨的時候,小茵便會將警棍直杵杵地指向我,我就會抑制不住地大吼一聲,象聽見發令槍響的火箭一樣帶著火焰劇烈地噴射。

小茵跟大霞溫柔地給我清理的時候,我一面軟軟地享受著,一面抗議:什麼人道醫院,不人道?

小茵便笑眯眯地開導我:二聾子為什麼總要拖你去二龍戲珠?

我說:他說一面幹著一面看著,跟看A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