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瓔聽見他說「較量內力」這四個字,立時想起方才的情境,不由眼盈笑意,臉上暈紅流霞,麗色生春,越顯嬌美,遂徐徐說道:「哦!你說我言而無信,怎見得?」
羅開看見她的麗色盈腮,也微微一怔,只覺有些什麼地方不妥,但究是什麼,一時又說不上來,隨道:「好,我來問妳。第一件便如妳方才所說,只要你不觸犯凌雲莊的人,在下絕不和妳作對;第二件,妳從今不再與武林為敵,加害江湖中人;第三件,彼此交換人質,我放回王爺,妳放回「晴雲秋月」兩位前輩。我可說得對?」
朱瓔點頭道:「說得沒錯,這又怎樣?」
羅開道:「現在妳擄劫水神幫和南山派於船上,派人阻擊赤刀門,明著是違背了第二條約定。既然妳先背約,羅某出手幹豫,這也怪不得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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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瓔聽後,微微笑道:「唷!羅莊主你這樣說,倒似全是本公主不對了。」話後,便轉向童鶴問道:「你清清楚楚說給羅莊主聽,今晚渡頭之事,是否我派你們來的?」
「是!」童鶴應了一聲,昂首道:「今夜你們三家聯手欲攻四湖別莊,本座早便知曉。而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自當然不用公主費心。」
眾人聽見他這番強詞奪理的說話,無不心裡雪亮,均想這公主年紀雖小,心計卻也不少。
朱瓔笑道:「羅莊主聽見沒有,在這事之前,本公主可說全不知曉,更何況血燕門並非我的人,他們做什麼事,一概與本公主無關,這又怎算是不守信約。倒是羅莊主你,本公主既沒有觸犯凌雲莊,而你卻橫加插手,似乎是你的不對了。」
羅開這時才明白,原來早便墮入她的詞眼中,明著這個『她』字,只是代表她一人,並不代表王爺和血燕門,他們兩者的所作所為,無疑是與她全無相干。羅開想到此節,當即點頭笑道:「公主妳使出推字訣,一概把事情卸得乾乾淨淨,實在令羅某佩服。」
朱瓔沾沾自喜,微微笑著說了聲過獎。羅開續道:「既然公主說此事與妳全無相干,這件事情便好辦得多了。」
朱瓔軒眉問道:「你這句說話是甚麼意思?」
羅開道:「血燕門既不是公主的人,自當然也與官府、湘王府無關了。羅開今晚便是得罪了他們,把這些人殺個乾淨,妳也管不得了。」
朱瓔聽見,眼睛倏地大睜:「你……」
童鶴呵呵笑道:「羅莊主似乎太高估自己了,你當真有本事殺得了咱們麼?」
還未待羅開開聲,笑和尚已連隨搶著道:「要對付你還用羅莊主動手麼,我和你也不是首度交手,難道你敢誇言贏得了我。好!今晚新仇舊怨,一古腦兒和你這個老匹夫算一算。」話畢便欲撲身而上。
羅開見著伸手一攔,說道:「笑和尚你先慢著,他們目下的形勢,難道他自己不清楚麼。便是他老大沒傷在身,憑他們二人想勝咱們,直如痴兒說夢,咱們要殺他,還不容易嗎。但只要他肯應承我一件事,今日便暫且放他一馬,讓他多活幾日。」
笑和尚知道羅開必有他意,當即笑道:「既然羅莊主大發慈悲,他們這兩條老命,便讓他擱多些時,免得天下英雄說咱們以強壓小。」
二人這般一輪搶白單打,存心便要在昭宜公主跟前,好要挫挫陰陽二老的銳氣。童鶴為人,素來便已自負得緊,聽了這話,怎叫他能沉得住氣,當下勃然大怒,手中雙頭槳在地上猛地一樁,登時石屑紛飛,地上給捅了個大窟窿。
朱瓔看見童鶴的舉動,顯然大有動手之意。她向來精明,目下審時度勢,也深知羅開的武功,實在童鶴之上,此刻若光憑武力解決,實是掏不了好處,當下向童鶴道:「你不用氣惱,不妨先聽聽羅莊主提出的條件。」
胡飛鵬心裡卻大大不自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