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淪落關外的人當成是叛徒,而韃子呢?除了尚有幾分慈心的皇太極,其他人將咱們當成豬狗不如的奴隸,這次拼著命不要,闖一回寧遠城,只要入了關,咱們又是大明人了。”
同行之人連連點頭,渾濁麻木的眼中透著一分的火熱,吳名暗自嘆氣,身逢亂世想要獨善其身,很是不易,大明不再接納他們這些落難之人?他們都是漢人呀,吳名心中泛起一絲迷茫,耳邊響起海蘭珠的問話‘何為漢人?何為蒙古人?’
繞過韃子的追捕,吳名他們終於來到寧遠城十里處,群山峻嶺之間,遙遙可見的寧遠關隘聳立其間,大有一夫當官萬夫莫開的架勢。手搭涼棚隱隱看見日光灑落在漆黑泛著寒光的火炮上,這才是阻止韃子入關的利器,努爾哈赤就曾在火炮之下吃過苦頭。
吳用摸了一下腰間的弓箭,海蘭珠,我就要回歸大明,緣盡於此,抽出弓箭,想要折斷,卻聽見遠處傳來馬蹄聲響,少刻功夫,可見馬蹄後帶起的塵土,馬上端莊著身穿鎧甲的大明軍士。
領頭之人勒住韁繩,看著面前三十號人,傲慢的開口“你們這是要入關?”
眾人有幾分害怕,多年的奴役讓他們不由的跪地磕頭出聲哀求“軍爺,小的都是漢人,日夜盼望著能重回大明。”“軍爺,求求您可憐小的,讓小的入關吧,願為您當牛做馬。”
吳名雖然能屈能伸,但也有幾分書生意氣,拱手行禮道“大人,學生有功名在身,不幸淪落塞外,請大人准許學生入關。”
“哼,功名?看你的樣子還是個秀才?”領頭的將軍一臉的不屑,高聲同手下調笑道“百無一用是書生,能在韃子手中活下來,興許你早已經忘了祖宗。”
“大人何出此言?”吳用一臉的氣憤,雖然吳名一把拉住他,叫道“我們時刻不曾忘記是大明的子民,若是你們這些當兵能有用,我們又怎麼會被韃子掠去淪落關外?”
“喲,你小子找打。”將軍一鞭子向吳用揮去,吳用在草原上早就練出本事,抬手攥住馬鞭,同馬上之人叫起力氣,最後生生的將他拽下馬,穿著重重的盔甲的總兵跌在土地上,砸出了大坑。
旁邊眾人瞧見他那副狼狽的架勢,捂嘴忍笑,吳用臉上帶一絲痛苦,這樣的人還是將軍?是總兵?還趕不上科爾沁的普通人,難怪努爾哈赤敢頻繁南下,將士不就是保護大明和百姓的嗎?這是誰說的?對了是海蘭珠。
“你,你,我看你就是皇太極的奸細。”將軍爬了起來,上前抓住吳用的衣領,怒道“說,你是不是派來打探訊息的?還是想詐取寧遠城?”
“不是,我不認識皇太極是誰?”吳用反駁,吳名忙上前道“大人,我們確實不是奸細。”
吳氏也上前弱弱的行禮求情,將軍看見吳氏眼前發亮,他們好久沒見到如此出色的女子,再加上剛剛打了一場憋氣的敗仗,又怎麼會放過?
“來人,將他們都給我抓起來,本總兵要親自拷問。”此話剛剛落地,兵士上前捆綁眾人,在吳名他們一行人中,有幾人掙脫著逃跑,甚至同兵士打了起來,他們明白若是被抓起來,那就是九死一生,那樣還不如留在關外,起碼還有生的希望。
總兵見他們竟然敢反抗,更是怒火沖天,抽出腰刀高聲道“我就瞧著他們是奸細,果然沒差,來人,除了婦孺不留活口,省得讓他們給韃子送信。”
“是,大人。”這種事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已經司空見慣,寧遠城的守將已經很久沒有發糧餉,他們就靠打秋風過活,抽出刀劍砍殺起來。
“住手,住手。”吳名大聲疾呼,痛心的叫道“大家都是大明子民,不得動武?”話沒說完,就被人踢倒在地,舉刀便向他砍來,吳用正同總兵交戰,無暇顧及,大驚失色道“爹,爹。”
吳氏猛然撲在吳名身上,擋出了落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