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您獨佔大汗的寵愛,這固然有您的本事,更多的恐怕還是因為您不同於蒙古格格的容貌吧。”
蘇氏用袖子抹淨了眼淚,再也不復剛剛的柔順可憐樣,尚含著淚珠的眼裡露出絲絲堅韌的光芒,仰頭望著海蘭珠的目光裡蘊含著明悟瞭解,言之灼灼:“大妃,還有就是您精通漢學,能幫得上大汗。”
海蘭珠後退一步,拉開同蘇氏的距離,看了一眼內室,勾起唇角。透過半掩的門縫,朦朧可見一道身影,蘇氏的話,顯然皇太極也聽進去了,不曉得他會有何感想?以皇太極的驕傲來說,他對自己的疼寵,竟然落在別人眼中是這個緣由,他會不會心中鬱悶呢?
海蘭珠嫣然淺笑,輕聲說道:“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我若不是科爾沁尊貴的格格,也不會成為大妃。不過,大汗他——”
“大妃,有句話不曉得您聽說過沒有?”蘇氏明白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不能輕易地放棄,大汗一定在,到時有了那份功勞,興許能有意外的收穫。蘇氏裝作無知的模樣,接著說道:“出嫁從夫,孃家再尊貴,想要得到大汗的專寵,也要有本事才行。您力抗袁崇煥,讓大汗心生敬意;若是能解決眼前的危機,大汗豈不是更愛重於您?”
“危機?我沒有覺得有何危機?你這話從何說起?”海蘭珠不懂的蹙眉,蘇氏到底拿得什麼心思?她還真是徹底地猜不透了。
“天花氾濫。”蘇氏更是自信,雙眸如同兩灣清水一般,清澈卻又仿若漩渦,讓人想一探究竟,“大妃,奴婢有法子根治天花,奴婢願獻給您,由您單獨面呈大汗,想必大汗會更看重於您。”
“你的意思是將這個大功留給我?”海蘭珠唇角上揚,漆黑若星辰的眼眸閃爍著,點點的笑意從中透出來。蘇氏很是迷茫,若是旁人聽見這話應該會很興奮吧,怎麼海蘭珠是這種反應?
“你早有這法子,為何喀爾喀首領還死於天花?他不是你的男人嗎?而且聽你所言,他也是喜歡你的,他因天花離世,我還會相信你嗎?”
“大妃。”蘇氏語氣一頓,攏在袖口的指甲摳在肉裡,辯解道:“不是,不是的,我出過天花,只知道如何——如何——可是對染上天花之人,奴婢——”
“沒有用處對吧!”海蘭珠此時出口,天花可是世界性的難題,在這個時代怎麼可能治癒?只能預防而已,蘇氏應該也是想要說種痘之事。
“大妃,奴婢——”蘇氏怔怔的發呆,海蘭珠篤定的話語彷彿將自己身上最後一層神秘扯開,不會的,一個蒙古格格絕不會曉得這事,輕聲說道:“奴婢知曉一種法子,只要能成的話,就此生都不會再染上天花,是用——”
“牛痘。”海蘭珠緩緩吐出這兩個字,蘇氏瞳孔放大,詫異地低言:“你怎麼——你怎麼會曉得?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本汗的大妃是長生天眷顧之人,豈能是你妄言的?!”皇太極推門走了出來,掃了一眼彷彿失去了渾身力量跌坐在地上的蘇氏,上前拉住海蘭珠的胳膊,沉聲道:“也不怕告訴你,幾年前海蘭珠就曾經說過種說過種痘之事,你說的法子,還不如大妃全面。”
“皇太極,你——”海蘭珠想要開口,她本不想讓蘇氏太過難堪,手臂處傳來疼痛,蹙眉說道:“疼,你輕一點。”
皇太極深吸一口氣,眼裡的憤怒慢慢地散去,深邃的目光帶出一抹疼惜,輕聲說道:“很疼?我還沒用力呢,怎麼這麼的嬌貴?”
話雖然這麼說,皇太極還是挽起了海蘭珠的衣袖,發現她白皙的小臂上留著一個淺淺的拇指印,海蘭珠想要抽回手臂,皇太極凝眉道:“別動。”
“有外人。”海蘭珠輕聲提醒。皇太極停下了輕撫的動作,目光落在呆滯的蘇氏身上,眼裡閃過不屑,“你男人剛死,你就另尋他路,果然是薄涼無情之